他冷冷一笑,转身时正撞上端着托盘过来的护士,眉眼冷清,抬手将一个朱色小盒扔进了托盘里,清脆声响惊了房间内的两个人。
“送你了。”说完便走,不带一丝犹疑。
房间内的男人跑出来,四下探望,只见到护士小姐的一袭白色身影,渐行渐远,嘴里是惊讶的叹,“哇,好大一颗钻石啊……”
时间一长,秦暖已经习惯自己的房子里有牧宇森的存在,在他面前,她是越发的自在,且自在的让他反倒觉得不自在了。
“我回来了。”秦暖下班之后又和江贝贝出去寻欢一场,回来时不早不晚刚好是夜里九点,她走到门外时就已经看到客厅里的散出的灯光,心知肚明,今天他来了。
牧宇森坐在沙发上,放下手中洁白的茶杯,那是一盏通体的透亮的白瓷,没有被上过釉彩的,干却是造型好看的就像一只温润初生的花蕊,用这样的杯子喝茶未免不是一种享受,却也彰显了主人的品味,这是牧宇森从拍卖会上得来,最最初它是有四只的,得到手的却只有两只,他带回来后却送给了秦暖,当秦暖问起原因时,他便说,这杯子美得像是白芍药,我看着它就偏偏想起了你,于是,变送你吧!
周幽王为了搏美人一笑,可以一掷千金,他一样可以花上百万得来两只宋朝官窑的瓷杯,换她多看自己一眼。然而,杯子倒了秦暖手里,她只当它是茶杯,古董玩物,她不懂,她亦不想懂,她直说花这么高的价钱若还把它束之高阁那岂不是要糟蹋了你的一番美意?
到头来,她并没有因为一对杯子而改变对他的态度,牧宇森倒反而对秦暖另眼相待了,无疑,她是卓尔不凡的,可却偏偏出身落寞之家,压抑才华,于普通终生一般,苦苦挣扎与这无边无尽的孽海。
秦暖一进门便把鞋子踢掉,那坐落利落潇洒,非一般千金小姐之举,她是淡如水的,却也是随性的,以至于给人的感觉总是那样舒服,而她却是有冷淡的,如非必要,她更是静默少语的时候多一些。
她趿拉着拖鞋,慵懒的行走于牧宇森的眼前,看也不多看他一眼,进了厨房拿了一瓶水出来,而后又坐在沙发上,径自看起杂志。从始至终,她都只对他说了一句话而已,却连个眼神都没有多给他一个。
牧宇森有些懊恼,无疑他是俊美无比的,多少人会在他的凝视面前缴械投降,而她却对他的注视毫无知觉,或者说已经习以为常,根本不在乎。
“暖暖,我饿了。”他靠在沙发上,没由来的说了这样一句,他头枕着双手,斜眼看了下秦暖的反应。
终于,她还是有了反应。
“哦。”仅此而已,依旧静静地靠在沙发上看杂志,认真无比,像是小学生在研读课本一样,心无旁骛。
他恼了,一把扯掉她手中的杂志,拧着眉,“我说我饿了。”
有些霸道,却带着些幼稚,薄唇轻抿,那一双俊逸无双的眼眸里晕染了了些情绪,竟是有一些委屈。
“饿了就去吃饭嘛。”秦暖说道,不自觉地嘟起嘴吧,“冰箱里有很多吃的。”
“不行,我得吃现做的饭,我这人嘴很挑的。”牧宇森闷声说道,偏过头,眼睛却是瞟着秦暖。
“冰箱里也有速食,热一热就好了。”
“不行,速食没有营养。”
说一千到一万,他都想让眼前悠哉的女人给他做饭。
秦暖叹息,“牧宇森,你知不知道你有时候真的很欠扁?”她无奈起身,两步并一步的走进厨房,她是有些生气了,却看不惯牧宇森那双受伤委屈的小眼神,“真是个妖孽。”
牧宇森得逞,靠在沙发上邪魅的笑,时不时地瞄着厨房里来回移动的人影,心情大好,不知怎么的,最近他开始想要吃家里做的饭,或许是受了杰瑞的影响,那人总说酒店的厨师技艺再高超,却做不出家的味道,牧宇森想想也是,他吃外面的饭都吃了近乎十年了,想想都觉得厌恶,大江南北,美食众多,吃起来却是千篇一律,吃来吃去也就那么个味道,却吃不出温暖的感觉。
“牧宇森,你有没有什么忌口的?”她探出一颗脑袋问道,一双大眼睛明媚如花,带着认真的意味。
“没有,但是我只吃好吃的。”牧宇森说道,鼻息间带过一笑。
“有的吃就不错了,哪来的那么多说法。”秦暖翻了个白眼,转身回到厨房,却是精心制作,每一种配料都搭配的恰当无比,只因他说他嘴挑,他喜欢吃好吃的。
“来,尝尝吧,可能不符合你琝鉬的品位,但是,味道还是应该不错的。”秦暖将饭菜端到牧宇森面前,只准备了一双碗筷,她自己只拿起矿泉水喝了一口,然后再不抬眼看牧宇森,又埋头进那本杂志里。
牧宇森也不甚在意,拿起碗筷,对着菜,却是举著难下,只觉得眼眶一热,里面有什么东西在打转。
“这菜是谁教你做的?”他问。
“自然是我妈妈。”她漫不经心的作答,并没有看见他此时此刻眼中别样的神情,完全不似往日里的阴沉,却是温和动容,隐隐闪着晶莹。
“腰果虾仁,香菇炒肉,松仁玉米,清淡的,香浓的,微甜的,却是色香味俱全,看着便让人有了食欲。”他说,眼眸微眯,带着笑意,带着少见的温和暖意,他尝了一口,脑海深处似有一根弦崩断,这味道……可真像,嘴角一抿,挺不住手上和嘴上的动作。
这一餐,却是吃出了假的味道,也吃出了只属于她的味道,那个只喜欢穿一身白裙,淡淡落落,十指纤长,是个多才多艺的会弹钢琴的女子,她赋予菜的味道,就如现在他所吃这般,美味的让人停不下筷子。
杯盘见底,牧宇森却是意犹未尽,看着秦暖眯眼一笑,“暖暖!有件事我要正式通知你一下。”
“啊?”秦暖诧异,看他半是戏谑半是严肃的表情,心里打鼓,猜想牧宇森必定说不出什么好事来。
“以后,我的晚饭你就全包了吧。”这话他是笑着说的,且笑的明媚,魅的摄人心魄。
秦暖却是笑不出来,细细手指将手中的杂志捏皱,颤抖着手指着牧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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