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尽头的墙上有一道木门,门面上的油漆几乎都已经脱落,凑近之后还勉强还能够分辨得出颜色,吕胜男站在门前,问道:“直接打开么?”
韩宇微微点了点头,便又趴在护栏上盯着楼下。
房门刚一打开,有些霉潮的味道便钻进了两人鼻端。吕胜男丝毫不以为意,刚想迈步进去,却见韩宇依然站在原地,似乎并不急着进屋,便也站在他身旁,观察着楼下偶尔经过的路人,说道:“住在这一片区的绝大多数都是外来打工者,这里超市、饭馆很多,附近还有一个农贸市场,生活方便,房租也很低,而村里本地人已经很少还会住在这里。”
“为什么?”
“原因很多,但最主要的无外乎两点。第一,有钱就搬进了城,这里的房子只是赚钱工具。康城这些年基建项目很多,涌进大批外来务工人员,这里房子很多,却不愁租客。第二,房租便宜,租客太杂,层次也很低,导致黄赌毒猖獗,打架斗殴更是频繁,在康城本地人眼中,这里一直都是混乱的代名词。”
韩宇叹了口气,说道:“他们都处于社会的最底层,为了生存才不得不来到这里。很多人都看不起他们,可这些人却没意识到,城市的光鲜亮丽其实是通过他们的双手一点一滴积累起来的。或许他们的素质不高,但却不应被轻视,而应该多一些尊重。”说完,叹了口气,转身向门内走去。
转头看着他的背影,吕胜男眼中又多了些莫名的东西,沉吟了片刻,也跟进了屋内。
屋子是一个单间,又小又窄,靠内侧的墙角放了一张单人床,床边就仅仅剩下一人宽的位置。床尾放着一张老式的木桌,桌前还有一个方凳,便是这间屋里所有的家具。
两人戴上手套,韩宇走到床头,拉开窗帘,想朝外看一看,却什么也看不了。
“我就奇怪怎么在顶楼还这么潮湿,原来是被后面的房子包围了。”吕胜男看着窗外几乎紧贴着窗子的围墙,有些吃惊,又有些无奈,随口说道:“这些人盖房子真是完全不考虑隔壁邻居的感受。”
韩宇只能苦笑。
吕胜男站在桌边,四下环顾了一圈,说道:“这屋太小,屋里也很简陋,只有一些日常生活的必须品。小凯都仔细检查过,没什么异常。”
韩宇点了点头,打开手中的光源,仔细观察着屋内。
见他如此认真,吕胜男叹了口气,又道:“案子陷入僵局,来这搜查也是为了寻找突破口,小凯来的时候带了很多勘查设备,可惜却是无功而返。没想到这吴天明其貌不扬,心思却很缜密。”
“从他的交代里不难看出,所有能预见的情况他都考虑得清清楚楚并做好了应对,又怎么可能在这里发现与作案有关的东西。”韩宇说着,走到门前盯着那道木门看了一会儿,又随手将门关闭。室内更加昏暗,他用光源照射着门板,只见上面出现了不少暗红色的斑迹。
吕胜男走到他身旁,说道:“小凯跟我说过,门后这些是血迹,一开始他们也有些激动,可取下来做了化验才发现不是人血。”她用手指着旁边的那张木桌,又道:“这桌上放着一些炊具,估计是吴天明在这做饭,杀鸡或者砍肉的时候不小心溅到了门上。”
韩宇却摇了摇头,说道:“如果是溅上去的,那应该周围的墙面也有,但这些血迹只出现在了门后侧,那就一定不是溅上去的。还有,这些血迹从形态上来看也不是溅血,而是抛甩上去的,准确的说,应该是用树枝之类的东西攒了血轻轻甩上去的。”
吕胜男有些不解,问道:“你的意思是故意弄上去的?”
韩宇点了点头,盯着这些血迹,似乎是在拼命思索着什么。吕胜男本想再说点什么,见他如此专注,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过了一会儿,韩宇不
知是想到了什么,转身径直走到床头的窗边,盯着梭窗看了一会儿,又伸手在窗框的梭槽内掏了掏,便盯着自己的手再次陷入了沉思。
吕胜男有些莫名其妙,连忙走到他身旁,盯着他的手心看了看,忍不住问道:“这些白色的小颗粒是什么,怎么这么像盐?”
“这就是盐。”韩宇说着,又将手中的光源照射在窗下身旁的角落,只见这里也散落着一些白色的小颗粒。吕胜男连忙蹲下身去抓了一些在手里,说道:“这里也有盐,是不小心洒落的么?”
韩宇似乎根本没听到她在说什么,自顾将床向外拖了拖,说道:“你去看看门口那两个角落。”
吕胜男点了点头,转身快步来到门口,在两个角落分别检查了一遍,说道:“这两个角落都有。”
韩宇已经将床上的垫棉掀到了床尾,此刻正蹲在床板上,光源照射着床边那个角落,说道:“这里也有。”
“每个角落都洒了些盐,这是为什么?”吕胜男很是不解。
韩宇如同没听到她说话一般,反问道:“吴天明有没有做过活体检验?”
“我做的。”吕胜男说道:“他身上就两个膝盖有一点点的表皮剥脱,连抵抗伤都没有。”
“其他呢?”
“其他?什么其他?”吕胜男有些莫名其妙。
“我是说他身上携带的物品。”
吕胜男恍然大悟,说道:“就一些很普通的东西,手机、钱夹、雨伞、洗漱用品这些。”
韩宇沉吟了片刻,又道:“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我的意思不是说与案件有关的东西,而是一般人不会带在身边的那种。”
吕胜男想了想,说道:“他包里有一本《地藏经》,钱夹里放着一个符章,黄色的纸,上面画了一些乱七八糟红色的图案。他说是放在钱夹里招财的,这算不算。”
韩宇点了点头,问道:“还有呢?”
“如果这个都算的话”吕胜男沉吟了片刻,又道:“有一个比大拇指稍大一圈的木雕,图案是个古代的人,穿着大袍子,脸上挂着大胡子,手里拿把剑,长得很丑,当时我盯着看了老半天也没看出是什么。还有一根项链,很普通的那种,绳子上穿着两颗做得很逼真的尖牙。”她想了想,又道:“他说这两个东西是准备送给儿子的礼物。”
韩宇沉吟了片刻,突然冷冷一笑,说道:“没想到这人做贼心虚,居然怕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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