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三妹说着,我只觉得心里发慌,原本我还想了想,好好的练练口才,万一我和章竣还能破镜重圆,等订婚的时候,遇到三妹这种糟心事,我能不忘词的理论出来,可现在,我只觉得比上台讲课还要恐怖。不过再一想,章竣也没什么复合的打算,又觉得自己想多了。
就感觉整个人比刚才更丧了,像做梦一样的听着三妹继续说:“刚一到家嘞时候,我都感觉,咱妈就跟跟人家吵架嘞似嘞。”
“我感觉人家爸妈就是为了缓解尴尬,说了句有闺女享福,她就那样撂的脸子怼人家,享啥福了啊!人家说,以后让招招孝顺你,她就说,孝不孝顺嘞,你说了不算!就感觉让人家都没法说话。”
“我都感觉可丢人了,人家说一句,她就怼一句。”
我想了想三妹所描述的那个场景,突然想起来的问道:“那咱爸呐,他说啥啊?恁这样吵,他都没吭声啊。”
“咱爸就是光待那和哎哎哎嘞,就挡着不想让咱妈说话,咱妈就嫌他,不知道啥是个脸面,就搁那和哆啰,她一哆啰,咱爸就跟血当家嘞似嘞吼一下,但根本就没用,都吵崩了,他还一直问人家咋的办,啥时候结婚。”三妹说着,狠狠的叹了口气,无语道,“我当时都想说他,都吵成这样了,你还问人家咋的办干啥啊,还能咋办啊。不过我觉得吧,他还算好嘞,他就是想的能把婚结了就行了,也不是非得要6万10万嘞。但他不当家啊,光他一个人好一点有啥用啊,唉,反正就是他说一句,咱妈就熊他一句,就跟以前待家吵架嘞似嘞,就当的人家嘞面,我都感觉可丢人了。”
“所以到后来,我就不跟她吵了,我知道再吵也没用了,就忍的在家待了一夜,然后把我嘞户口拿出来了,我怕领证嘞时候用着了。”
说完,三妹正了正身,又有些轻蔑的说,“哎,昨天我待家住嘞那一夜,又跟对我多好嘞似嘞,还给我拿尿盆的,吓嘞我都不敢用,我就觉得要是用了,她又得说,还给你拿尿盆的!我都不明白,天又不冷,弄个尿盆的待屋里干啥。”
我禁不住的提了口气,不知该说点什么的应道:“那你这样把户口页抽了,就没有挽回嘞余地了。”
三妹一脸忍无可忍、没法再忍的样子回道:“无所谓了,反正那个家,我是绝对不会再回了,你要是还愿意回,你回吧。”
我赶紧解释说:“我没觉得是你不好,我只是觉得,要是跟娘家闹嘞太僵,婆家嘞人可能也会欺负。”
三妹回道:“欺负就欺负吧,以后能活、我就活,不能活,我就死去,我就当那个房的是我嘞坟墓了。”
回去的路上,我看着车窗外,回忆着和三妹谈话,虽然我觉得她做的有些无法挽回了,但也有点羡慕,起码他那个对象有准话,比较靠谱一点,是值得她搏一搏的。
而我呢,我什么时候才能解脱啊?关键是,我也没像三妹似的小时候被扔过,如果我像她一样和家里断绝关系,那我岂不是要糟世人唾骂。
还有,我更想不通的是,我又没被扔过,从小到大,我都是公认的最听话的,为什么三妹说的那些,我也是一样的感受呢,甚至更甚呢,因为我看三妹除了神经衰弱和头疼,并没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慢性病,而我的病好像比她还要多,奇奇怪怪的慢性病,稍微一恶化就必须去医院才行。
还有那种并不是做梦、是稍微一闭眼就能看到的诡异场景,都是为什么呢?
想着这些,我只觉得脑子嗡嗡的,隐约还有些耳鸣,为了不让那种刺耳的声音在脑中响起,我赶紧揉了揉耳后根和太阳穴,然后安慰自己,“听天由命吧,反正你也没有男朋友,也没必要学什么爱情三十六计了,就算勉强成了,还得面对三妹面对的那些,你又没被扔过,要是吵起来,你连说都不知道从哪说,他们肯定会说,从小到大供你上学花多少钱了啊,你给过家里多少钱啊,至于彩礼的钱,要是不给出去,哪里会有要不回来的证据啊,给出去,再要的时候,指不定又有多少事呢,要是找的对象能和你一条心还好,要是搞砸了,婆家再嫌丢人的不愿意了,那才真是一生都忘不了的耻辱呢。”
然后我安慰自己,“这么想,没有男朋友也不全是坏事,起码暂时不用面对这些让人哑巴吃黄连、有口难言的事了。三妹把那个房子当坟墓,能活就活。你就把租的房子当坟墓吧,搏一搏计划,能活就活,不能活就想办法去投胎,反正这个世界也没什么值得留恋的,别再想了,就当是为了病不再复发,不用再非得去医院烧钱吧。”
回去之后,我只觉得比之前更没有力气了,就机械的像平常一样收拾东西、做饭、吃饭、吃零食、刷剧,就感觉,只有把自己吃的撑撑的才能安定一点,所定的准备洗刷的闹钟响了又响,我也不想动弹,直到必须得拾掇拾掇了,因为明天还要上班,我才提着最后一点力气拾掇了。
像往常一样,直到11点多,我才躺在了床上,紧紧的抱着被子,感觉自己就像一根羽毛一样,不断的往下落,落一层,精神松散一点,再落一层,精神再松散一点,好像永远也没有那种落到地上的感觉……
眼看着那伙杀人的强盗追上来了,我赶紧躲进了眼前的破屋里,瞧着这屋子,就跟饥荒年代闹过鬼似的,破破烂烂的,根本不可能抵挡得住那帮强盗,再想想刚才街头的情景,我只觉得心惊肉跳、双腿发软,在那苍白贫瘠的土地上,那几个强盗将那个陌生人砍的满脸是血,恐怕已经没有生的希望了,听着他们朝这间破屋走来了,我赶紧屏住了呼吸,心想着,“他们刚才不会看见我了吧?不会以为我是那个人的同伙、要杀人灭口吧…”,然后心中暗暗祈祷,“菩萨保佑,菩萨保佑,千万别让他们发现我啊…”,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有一个人突然喊道,“往那边跑了”,只听所有的人都跟着追了过去,感觉整个世界安静了下来,我偷偷的往外看了看,确定他们真的走了,而且走远了,一颗心才稍稍落了下来,然后我小心翼翼的走到刚才那条街上,却发现什么都没了,再仔细看刚才那个人躺过的地方,好大一片血迹,我四下里看了看,好想找到那个人,看还能不能抢救,就感觉好害怕菩萨怪罪,怪罪我刚才见死不救……
好像幻境似的,被日本鬼子扫过的村庄,满目疮痍,我不知该往哪藏的站在街头,很担心他们再折回来,好想回家,但却想不起来回家的路,周围好像是人群的人群不见了,我明白,“他们一定是都回家躲起来了。”
“可我的家呢?”我问自己,然后有一个声音好像是从周围传来的,又好像是从我心底冒出来的,她说,“这没有你家,你家不在这。”我又惶恐不安的问自己,“我家在哪?我怎么回去啊?”,可就是没有声音回答我……
突然一阵闹铃声响起,睁开眼,我才发现又做噩梦了。
为防止再有什么坏事发生,我赶紧拿手机搜了一下,梦见有人杀人是什么预兆,看着网上说的也不全是坏的,我的心才稍微安定了一点,赶紧像往常一样,拾掇拾掇就出门了。
坐上公交车,我看手机时,突然一个电话打了进来,即便没声音,也吓了我好大一跳,看着爸的来电,我只觉得心惊胆战,比业绩下滑时被领导点名还要紧张,所以就没敢动,任他打了一会才自动挂了。
到了办公室,打完卡,吃完在路上随便买的早餐,我想着躲得过初一、也躲不过十五,如果不先把这个电话回过去,我这一天都没法静下心来,可再想想,回过去,我又能说什么呢,指责他们重儿轻女、众女轻女,就是想要三妹的彩礼,才这也不顺眼、那也不顺眼的,可彩礼也没交出去,我也没有证据啊,我要这么说,他们肯定会说没打算要,或者说,就算要,把恁养大、供恁上学花多少钱了啊,就算这6万都给了才多少钱啊。。。
不指责他们,就得面临劝三妹,我怎么劝,别说三妹根本不会听我的,就算听我的,我都觉得劝三妹,用自己的感受给她施压是件造孽的事,我俩虽然在家里的地位差不多,但我毕竟没有那段被遗弃的经历,罪不是我受的,我又怎能代她原谅,我记得之前在一本杂志上看到过一段话,大体意思是,逼着人原谅是对人的二次伤害,再想想三妹看到手机响时的那种惶恐,还有整个人比我还像热锅上的蚂蚁,我总觉得要是劝她,将来会遭报应。
想了好一通,我只好劝自己,“不知道怎么办,你就装不知道吧。”做完决定,我又觉得自己有些冷漠的想了想,“反正小时候,不论那些姨舅姥娘的给她买多少好东西,她从来都是只分给大姐,啥也没给过你,回济南时,她让你落落脚,应该也是因为你之前请她吃过饭,送过她一个墨镜,是还情,你不要太自责了,反正你也管不了,交给时间吧~,不是说时间能治愈一切吗,要是时间都不能,你就更不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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