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以冷杉堡地牢的环境,病死在其中的也不在少数。
不过在一夜的战斗之后,布兰多已经命令安蒂缇娜将地牢之中大部分因为交不起税而进来的农民放了出去,因此往常人满为患的地牢,这一刻却显得有些异常的安静。脚步声穿行在这片沉静在寂静中的漆黑,偶尔撞上从天花板上垂下来的铁链,哗啦作响。
柏鲁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脚步声,“又有人来了。”老人放平稳自己的呼吸——脚步声沉稳而有力,并保持着一种不疾不徐的均速前进;并不像是狱卒散乱的步伐,再说从昨天晚上开始,这座地牢里的狱卒好像就换了一批人。新来的人的脚步声也不是这样的,那些人看起来更像是战阵出身的军人,沉稳干练,不过又有一些细微的不同——他眉头忽然稍微动了动。
脚步声近了。
柏鲁半生与军人打交道,对于那些身上沾着杀伐气息的人有一种近乎本能的敏锐。他听到脚步声在不远处停下来,然后黑暗中响起了哗啦哗啦的声音——那是对方在开门。那道门是通向这一区域的,老人知道这一区域不过就只有自己一个囚犯了而已,他忍不住心想,对方是来找自己的?
他的心忍不住剧烈地跳动起来。
哗啦一声,铁链子落到了地上。果然过了没多久,第一缕光线透过转角,洒落到他的囚房前。柏鲁贪婪地盯着那一束光,那怕光刺得他眼中泪水直流,但他还是一动不动。他记得自己有多久没见过光了,自从被抓进这里面以来,已经连天rì都不知了。
难道换领主了?
不过让德内尔家族的人又能有什么好人了,他忍不住在心中轻轻哼了一声。
但火把摇曳的光线终于投了进来,柏鲁动了一下,他垂着头让杂乱的头发遮住自己的脸,一动不动。但只过了一会,他听到一个温和的年轻人的声音,这个声音就像是一道惊雷一样震得他不得不抬起头来。“柏鲁。休斯图,金城勋爵,王党,我记得你不是已经在埃弗顿的叛乱之中死于乱军了么?”
老人就好像中了魔法一样抬起头,身体僵直、面sè惨白地看着这个自己从来不认得的年轻人,对方手中的火把的光芒刺得他一缩,但他还是忍不住开口用沙哑的声音问道:“你……是谁?”老人心中一片乱麻。布兰多并没有说错,他正是柏鲁。休斯图,金城勋爵,因为王党在上一次斗争中惨败,甚至连当时王党的最高领袖‘大地骑士’埃弗顿公爵都一样受牵连下狱,更不要说他这样一个小角sè。而当时他得到密告逃离王都,对外谎称死在那一夜的兵乱之中——但也正因为自身不是王党之中的重要角sè,才因此而逃过一劫。
后来他来到这王国的边陲之地,隐姓埋名,等待王党再起之rì。却没想到却因为一件小事得罪了格鲁丁,被丢到这暗无天rì的地牢之中。他本以为自己接下来的半生就要在这里度过,因为像他这样的小角sè,根本就不会有人在意。只是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在这个黑牢之中让人一口叫出了本来的身份。
甚至连格鲁丁也不知道的真正身份。
不仅仅是他,布兰多开口时连一旁的芙罗与茜都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就好像这位年轻的领主大人总是给她们带来好奇一眼,两个女孩的疑惑在于好像什么地方都有这位领主大人认识的人,一个人知识广博可以说他博闻强记。而人际关系也如此广泛,要知道布兰多不过才二十出头而已,在她们看来就有些近乎于妖孽了。除非真如安蒂缇娜所猜测的,这位领主大人背后真是一个庞大的不可想象的家族。
但布兰多只是微微一笑,“我是谁并不重要,我既不是王党也不是安列克大公的人,”他笑道,“而且,与让德内尔家族也没什么关系。”
盘坐在牢房中好像乞丐一样的老者微微一怔,疑惑地看着他:“那你是……”
“你可以认为我自成一党,柏鲁大师,”布兰多从身后的佣兵手上接过水袋,递给对方:“不过,我的目标与你是一样的。”
老者有些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布兰多的这个举动也让他安心了一些。他接过水袋喝了一口,然后问道:“什么意?”
“中兴埃鲁因。”
“中兴埃鲁因?”柏鲁有些怀疑地看着这个年轻人,他干枯得像是树枝一样的手掌放下水袋,“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加入王党,助科尔科瓦王室一臂之力?”他忽然一停,仔细看了看这个年轻人,“还是说,你站在西法赫家族一边?”
布兰多摇了摇头,“我有我的立场,”他答道:“也有我的办事手段,不过这不重要,我来找你,是想请你加入我。”
“我一个糟老头子能帮你什么?”老人眼神闪了闪,敏锐地问道。
“柏鲁大师,你是埃鲁因的工匠大师,擅长制甲与锻造,我没说错吧。”布兰多问道。
“你想要养私兵?”柏鲁眼神一沉。
“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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