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眼睛和身影转瞬即逝,他正惊疑不定,身下的骏马突然原地高高跃起——他紧紧攥住缰绳,两腿使劲夹马背,打算用自己精良的技术把受惊的马稳住——却,两个宋人一人握住惊马的前蹄,一人拖着后蹄,竟死死地把这暴烈的骏马控制得一动不动。
这二人一个叫詹通通,一个叫余乐乐,都是查叫天的弟子,被他派来谄媚金人,做了吴乞买的护卫,此时显露了这一手功夫,把主子护得正好,吴乞买立即跳下马背,已是惊出一身冷汗。
这二人知道这匹马是他心头爱,因此只敢制服不敢下重手,那马也奇怪,吴乞买下来之后也不再发疯,四蹄安静如常。
二人金国话不太灵光,只能用中原汉语问:“大王可要换一匹马?”
其他金国的侍卫也纷纷涌了过来。
吴乞买说:“换吧。”他惊魂未定,总想着方才一闪而过的那双噩梦一样的眼睛,正心不在焉,属下立刻又牵了一匹枣红色的骏马过来。
原来那匹黑色的骏马已被拖走。
吴乞买心道:但愿是我想多了。
他正打算再次上马,却发现詹通通和余乐乐一下子跌坐在地上,那匹枣红色的马蹄高高抬起,朝他当胸踏下!
女真人最爱骑射,何况他是大金国的储君,他的马无不膘肥体壮,高大非常,这一踢下去有千斤之力,吴乞买胸骨当场被踩断,他惨叫一声,立即气绝身亡。
这一下变生肘腋,非但周边侍卫反应不及,詹通通和余乐乐这两个武林高手也呆若木鸡,待余乐乐抽出挂在脖子上的“棍”,完颜吴乞买已去见他老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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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侍卫用女真语喊了一句:“快去报皇上!”众人如梦初醒,又一窝蜂地往外涌。
詹通通和余乐乐对视一眼,都从这难兄难弟的眼中看出了不太乐观。
詹通通道:“方才我腰间不知被谁点了一指,这两条腿就跟废了一样。”
余乐乐说:“我也是。这人是谁?我们旁边可都是金人。”
詹通通摸摸脑袋,忽然大叫:“坏了!”
“怎么?”
“这附近都是金人,我等却是宋人,快去找天王——要晚了,只怕要被当成替罪羊!”
这难兄难弟商定,立即去找查叫天,但进宫岂容易?语言又不通,在门口比比划划,守卫就是不放进去。
阿骨打正在小歇,却听见外面震天的哭声,有男有女,极为不详。他虽年老,气势依旧惊人,略显疲惫地一撑坐起来,沉声问:“什么事?”
为首的是完颜吴乞买和完颜斜也的正妃,各带了儿子,见他虎目望来,完颜吴乞买的正妃康括氏跪下说道:“皇兄,今早听到来报说斜也……噎死了,谙班勃极烈急着去看,却连惊两匹马,那烈马将他也给踩坏了!”
阿骨打一翻眼,喝道:“说明白些!”
康括氏说:“死了!都死了!”
阿骨打大叫一声,从榻上跳了下来,大声斥问道:“是谁干的?是辽人?是宋人?叫人去验尸!”忽然又想到一事,说道:“查叫天呢?叫他也来看!”
阿骨打感到头一阵阵眩晕——他毕竟是个老人,听闻两个同母弟弟身亡的噩耗,除却伤心之外,更多的是忧心,他敏锐的直觉告诉他——这不可能是意外,而是因为两个弟弟是他成年的继承人!
他强自忍耐,让人宣太医和萨满,又让人去请完颜希尹这位金人心中第一智囊。
不一会儿,完颜希尹、查叫天(詹通通、余乐乐还在宫外眼巴巴等着)、太医和几个王子都到了。
完颜宗干咋咋呼呼地,心里却是狂喜——两个叔叔都没了,父皇年迈,如今在他前面的唯有完颜宗峻一人!
完颜宗峻面上悲戚,心里也是一样——女真人兄终弟及,但谁知道两个皇叔还会不会讲信义?尤其是吴乞买最看重他的亲儿子完颜宗磐,谁知会不会在父皇去世后另立亲子?自己是嫡长子,在父亲眼中是不一样的,何况完颜宗干残暴不堪,也不得人心,与他如何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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