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国主张议和,不敢得罪北国,通关政策一再放宽,北人在南国慢慢地尝到了甜头,陆续不断地涌入,江陵统共十万余人口,北人便有七八千,这样的局面已然失了控,底下当官的纵然心里明白,但奈何上头的旨意在,也不能违逆,唯有每年递折子,但汇报上去的境况,并没有得到回应,皇帝都不急底下的官员急也没用,便也由着这么发展下去,睁一只眼闭一眼不管了。
裴安也只是随口一问,并不想操心,除了临安,旁的地方如何乱,与他无关。
姜大人见他没往下问,也闭口不再谈,领着两人慢慢往前。
街头热闹倒是热闹,繁华景象一点都不输于临安和健康,从鄂州到江陵,一路过来,凭着裴安的身份,两人走到哪儿都有官兵护驾,行人主动避让,芸娘也习惯了不戴帷帽,如今走了一阵,便察觉出了不对。
街边的南国人确实都埋下头在回避,然而路边的北国人不一样,不仅没有回避,还伸长了脖子打探着她。
那大剌剌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放肆又大胆,神色中带着一股轻佻。
芸娘很不适,没再往外瞧,身子往裴安身上贴了贴,裴安也察觉到了,脸色陡然冷了下来,握住她的手紧了紧,将她往怀里一拉,脚步顿住,正欲让她先上后面的马车,前方突然传来了一阵骚动。
一道男子激动的声音入耳,“你们放开她!”
“滚开!”
“大爷,求求你了,我不认识你,你放开我,求求你了”
“贱妇!”一道带着北方口音的男子呵斥声响起,言语极为轻贱,“提了裤子不认人了!昨儿在床上叫的时候怎么没说我不认识我?勾引了老子,还想跑,没那么容易”
“你胡说!我压根儿就不认识你,郎君,郎君你救救我”小娘子的声音悲痛又绝望。
骚动一起来,周围的人群不但没有上前,个个如同见了狼一般,速速散开,似乎生怕惹祸到自己身上。
周围没了人,芸娘才瞧清楚,一位北人正拽着一小娘子上马车,小娘子死死地抓住车轮毂子,边哭边挣扎,旁边一位男子扑向小娘子,欲要救她,奈何两只胳膊被另外两名北人拉住,动弹不得,唯有悲愤地大喊,“放开她!你们想要什么我都给,求求你们,放开她”
这番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妇,还发生在知府的眼皮子底下,芸娘转头惊愕地看向姜大人,却见他脸色一片平静,似乎见怪不怪。
芸娘没忍住,问道,“怎么回事?”
姜大人面上透出一股无奈,回禀道,“不过是百姓之间的小纠纷,外面太阳大,夫人还是回马车吧。”
这哪儿是什么小纠纷,明眼人一瞧就知道是在抢人,芸娘眉头一皱,“知府大人是不打算管了?”
知府叹了一声,“夫人初来江陵,还不清楚局势,这北人身份尊贵,就算押到府衙,也审不出什么名堂,打不得也杀不得,到头来不过警告两句,还是得放人,反而助长了北人的威风。”
这些年北国强盛,底下的百姓也跟着硬气了起来。
原本只是一些在自个儿地盘上混不上去的卑贱人士,来了南国却彻底地翻了身。仗着南国不敢惹事,嚣张妄为,尝到了甜头后,来的人也就越多。
就今儿这样的事,实在太多,要真管,恐怕府衙一日不吃不喝,也忙乎不过来。
眼见那小娘子要被拽上车了,芸娘顾不得什么北国人,出声吩咐道,“将小娘子带过来。”
姜大人看了一眼裴安,见他也默许了,这才朝身边的侍卫使了个眼色,“将人带来。”
人到了跟前,小娘子和那位郎君跪在地上,哭天喊地地向姜大人求救,“大人救救我们吧”
几个北人丝毫不惧,见了知州也不虚,一副占了理的嘴脸,“这婆娘昨儿勾引了我,破了身子,按照你们南方的规矩,有了肌肤之亲,那就是咱的人了,今日她突然不认账,那可由不得她了”
“我没有!”小娘子哭着道,“我同郎君一月之前才成婚,婚后一直呆在屋里,哪儿都没去,怎可能认识他们,今日我头一回同郎君出来,本打算买一匹布,岂料才到门口便被几人堵上,非说昨日见过民女,请大人明鉴。”
男子也跟着磕头,“求大人明鉴!”
姜大人转头朝几个北人一笑,问道,“既如此,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
“错不了,就是她。”北人态度嚣张,完全不给情面。
芸娘虽不知道江陵的情况,但一个知府大人,居然还要看北
人的脸色,可想而知,百姓过得有多窝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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