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体来说尝起来就是软软的,黏黏的,像是很浓的肉和血浆制成的果冻,喉咙稍微一用力,那团粘稠软化的东西便滑进了喉管。
吞咽时,可以感觉到骨头,以及刚刚生长出来的羽毛,从粘液之间探出小小的茬子,慢慢刮擦过喉咙。
如果一定要说这东西有什么缺点的话,就是量太少了。
吃了以后白珂反而觉得自己更饿了。
……
伴随着白珂的咀嚼声,江初言的脸色已经白得近乎透明。
江初言感觉到自己的胃在翻腾,他也知道白珂这时候是故意让他恶心的。但是他却实在是没有精神在这里跟白珂这种人起争执,为了转移注意力,他只能强迫自己把所有的精力放在食物之外的地方。
目光扫过唯一空着的座位,江初言的动作一顿。
“等一下……刘天宇怎么还没有回来?”
&nb
sp;他问道。
一大桌子菜都已经快吃完了,可是本来只是去换个衣服的刘天宇,依然没有回来。
江初言连忙给刘天宇打了个电话,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山中的信号不好的缘故,拨号成功之后,电话那头却只有一连串含糊的咕噜声,每一个音节听上去都支离破碎的,凑不成句子。
“……刘天宇?你怎么了?”
距离村中心还有一小段距离的小楼前。
被布达措措叫来守着刘天宇的村民正不耐烦地望着广场的方向。
流水席已经吃到了尾声,可而那个外来的年轻学生却始终没有从房间里出来。想到这里,村民喉咙里冒出了一连串土语咒骂。
他吐了一大口唾沫在地上,唾沫在草地上,看上去就是一团泛着灰白色的泡沫。
他的脸挤在了一起,眼珠子朝着不同的方向转了好几圈。紧接着,村民转过身爬上了楼梯。他径直穿过了大厅,然后上到了二楼。
刘天宇的房门是紧闭着的,而且被人从里头反锁了起来。
村民咕噜了一声,抬起手,在木质门上敲了几下。
“砰砰砰——”
“砰砰——”
粗暴的敲门声在寂静的小楼里格外的响亮,刘天宇自然也听得很清楚。
该出去了。
他想。
然而他的身体却并没有动。
刘天宇呼哧呼哧地喘息着,低下头,他呆呆地看着地上的衣服。本应该整整齐齐叠在行李箱里,足够他一周所穿的外套内搭,这时候都被粗暴地扯了出来,凌乱地铺在地上。
每一件衣服上都沾满了粘稠的红色。
真糟糕,自己怎么就忍不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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