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药归上药,不许脱我裤子。”裴琛义愤填膺,恨不得现在将人按在地上熬着她。
明浔没答应,“你的伤得脱裤子。”
裴琛磨磨牙,“你是故意的。”
“故意的。”明浔认真的点点头。
裴琛气了,却又没地撒气,气得干瞪眼,明浔抬起她的下颚,笑得云淡风轻,“生气了?”
“嗯。”
“哦,那你气一气,我看着挺可爱的。裴琛,你受伤的时候,容易炸毛。”明旭笑意温柔,清风明月般的姿态,骄矜贵气。
裴琛扭头,拍开她的手,“乘人之危,等我病好,定都从你身上讨回来。”
明浔却不在意她的威胁,俯身对上她愤恨不平的视线,“你恼你恨,我觉得你很可爱。”
炸毛又如何,依旧是外间不怒自威叫人害怕的裴统领。
裴琛:“……”这人是不是被裴铭打坏脑子了。
不管坏没坏脑子,药还是要上的,裴琛任人宰割,索性不去管她了,口中依旧说道:“太皇太后常说,人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你也想想,是不是一样的道理。”
“好像是有那么几分道理。”明浔口中迎合,面色平静,解开下襟,纤细的腰肢被一圈一圈纱布裹着,看不清原本的肌肤。
她望了两眼,没动,裴琛忍不住催促:“看什么呢。”
明浔回神,瞧见那张甜美的小脸,微微一笑,道:“看你好看呀。”
裴琛没出息地小脸一红,抱着脑袋弯了唇角,被一句话就收买了,没出息,但高兴呀,夸你好看呢。
裴琛傻乎乎地让人收买了,直到腰间一冷,她蓦地回神,“你又脱我裤子。”
声音太大,门口守着的人抖了抖,不可思议地看向里面,统领喊什么?
脱裤子……
帐内的裴琛咬牙切齿,明浔气定神闲,不忘拍拍她的臀,“外间人都听到了,指不定编排我如何欺负你。”
她的动作轻而缓,带着几分家常,又有几分温柔。
裴琛被骗惯了,蜜糖罐子舔一口又给拿走了,嘴里到底还是有些甜的,她憋屈,却又忍了。
胜负欲太强了,不好。
自我安慰许久,身子被人看光了,更当作没有的事情。日子慢慢过,迟早会看光的。
最憋屈的无异于自己光着,她衣衫整齐罢了。
她想得太多,难免忘了自己愤怒的点在哪里。趴了许久,药性涌了上来,疼得熬不住。她扭头去看,那人又盯着她的身子看,她扯了嘴角哼一声:“我给你画个画,你天天盯着看。”
明浔听后认认真真地点点头,刚想应承,很快又拒绝,道:“我能看现成的,为何要看画儿呢?”
对啊,有现成,还会动,画有什么意思呢。裴琛被折服了,发觉伤口也没那么疼了,干巴巴地趴在枕头上。
上过药,明浔走到一侧净手,裴琛微闭上眼睛,额头上汗珠层出,她望了一眼,取了帕子给她擦擦汗。
裴琛没动,享受着被人照顾的滋味,十分安然。她顿了半晌,伸手摸了摸腰间,她皱眉:“你干活就干一半吗?”
“等等,药还没干呢。”
“药粉呢,需要干吗?”裴琛要给气死了,“你是叛逆期到了吗?”
明浔自嘲:“大概是更年期到了。”
太皇太后常说自己更年期到了,她顺口就用了。
裴琛不懂,“什么是更年期?”
明浔也不大懂,糊涂一句:“大概指自己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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