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
谢长安脸上是他惯常的笑容,他笑着问,“镇北王府还是镇北王世子?”
云期警觉地意识到他还没有放弃猜测自己的身份,甚至想要从她的动向中猜测她究竟与谁有牵连。但是不要紧,任他想破了头也猜不到她的真实身份。云期也笑:“都查,只要你能做到,我希望你能够尽可能的给我一个准确的答案,这次兵败的幕后之人对我非常重要。”
曾经的所作所为,甚至是与曾经的自己的对比,都成了她最好的保护色。深宫十几年,她早就已经不复当初,就算把李常玉抓来跟她放在一处,也没有人会发现她们二人的联系。但是谢长安又岂是那么容易打发的:“镇北王府戒备森严,即便真有人在幕后做推手,恐怕也早已经隐没在王府之中了。我不比以往,跟镇北王府任何人都没有什么交情,这样去查恐怕要被当做窃取军机。”
他是在推辞,云期知道,但是即便知道她也无能为力。就像是谢长安说的,镇北王府不是一般地方,那幕后之人几人已经把手伸了进去,就不会轻易被他们揪出来。何况镇北王府不会相信他们。云期这一刻前所未有地渴望回到李常玉的身上,如果她仍旧是陇西郡主,镇北王府哪怕是出于对她的宠爱也会听信一二的。可惜,没有如果,她只能拿出更加诱人的筹码诱惑谢长安亲身赴险。云期说:“谢家的事情原本算你欠我一个人情,但是只要你能查明白北疆的事情,之前的事情一笔勾销,我倒欠你的。”
对于他们这种再世轮回的人而言,什么金银宝珠都不是贵重物件,真正有力的是帮助和承诺。她的能力如何虽然在谢家之事上展现出来的不多,但是她相信谢长安知道这一个人情的分量。谢长安看着云期急迫的样子,笑出声来:“薛小姐,关心则乱,你漏了马脚了。”
云期的脸色白了一下,关心则乱,她太着急了。因为现在一切都没有发生,而镇北王府这次的兵败至关重要,如果顾思明活着仍旧兵败北梁,那么她所要面对的就远远不止她想的那么简单。但是正因为她迫切地想要一个答案,已经在谢长安这里失了先机。但是好在,谢长安并不是什么趁人之危之辈,对于云期的这些纰漏,在猜出云期的身份之前他都愿意视而不见。因此在小小地吓唬了云期一下后,他十分自在地笑起来:“君子一言,可当千金,虽说薛小姐是小女儿家,但我相信你也是有商公城门立柱的魄力的。”
云期点头:“这是自然。”
好在谢长安虽然受了谢家的刺激之后性子变得有些古怪,特别是对她的身份显得尤为好奇,却还不失为一位君子,并不会故意为难云期。所以勉强称得上顺利,至于最后能查到多少,云期只能选择尽人事,听天命,相信谢长安的能力了。但那时这么说完就走未免有些过河拆桥的嫌疑,于是云期没有马上赶他离开,而是继续坐在谢长安身边,与他说话。“你是已经想好以后要去北疆了吗?”
谢长安垂眸看她,淡淡地笑起来:“没有,只是有这个想法,想要去看看而已。”
云期点点头:“确实不好这么早就做决定,你我都知道北疆不是什么太平地方,还是再看看吧。”
谢长安看着她装模作样地说话,忍不住笑得开怀了一点,刚要说话就看见一个人冲着两人走了过来:“秦国公。”
陆平川听见这个称呼,眉毛一挑:“何必如此生疏,我们好歹也是有一起长大的情分在的,不是吗薛小姐?”
云期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但是她并没有自乱阵脚,而是对着陆平川摆出一副笑模样:“我哪里知道谢二哥跟您的交情,不过您毕竟跟我们是不同的,我们顶多算是个少爷小姐的,您却是正经袭爵了的,不是吗?”
陆平川没有说话,就连脸上的笑容都未有半分减弱,但是云期与他相交数年,十分敏锐地意识到,他不高兴了。或者说不仅仅是不高兴,可以说是勃然大怒。看来秦国公三个字对他来说有些别的意义,不仅仅只是一个世袭的爵位那么简单。云期看着陆平川:“您是不太高兴了吗?是我失言了,还望不要怪罪。”
陆平川看着云期,慢慢地笑起来:“云霓这个妹妹果然异常聪慧,不仅聪慧,察言观色也是一把好手,你来说说,我是为什么不高兴了?”
云期哽住了,她哪里知道陆平川为什么不高兴。谢长安轻轻拍了云期的后背一下,说:“她年纪还小,不知道那些前因后果,说话也不知轻重,你跟她置气做什么。”
陆平川看着谢长安:“哦。”
然后也不说到底是气不气,就径自离开了。云期再一次肯定了自己的推断:“他真的很生气啊,为什么?”
她说的话并没有什么问题,这些话以前她也跟陆平川说过,但是为何偏偏现在就成了他的禁脔呢?“以后你不要当着他的面提起袭爵的事情,他和定国公府不同,他是父母战死才袭爵的。”
云期这才明白过来。陆平川的父母先秦国公和秦国夫人是在北梁战场上战死的,虽然时候皇家给了抚恤,但是对于彼时尚且年幼的陆平川而言未尝不是创伤。她从前虽然会开陆平川的玩笑,但是确实不会提及这方面。看来她对这个旧日好友的了解还远远不够啊。谢长安看着云期沉思的样子,揉了揉她的长发:“我应该会很快离开京城,你既然托我办事,那我也托一托你,帮我照应一下我的父兄,尤其是常玉和我大哥。如果你发现哪里不对劲,一定要告诉常玉。”
“你在担心?”
谢长安点了点头,然后说:“本来我今日是来跟你告别的,还为你准备了一件礼物,”他从袖中取出一支细竹筒和一个荷包,“是给你保命的,你身体所限,一旦面对敌人几乎没有还手之力,这竹筒中有毒针,即便不能力挽狂澜,也能为你求得喘息之机。”
他笑了一下:“虽然你我的要求二者相抵了,但这礼物还是要送的。荷包中有三百支毒针,你装的时候一定要小心,别伤了自己。还有你吃的解毒药,等到了时候怀玉会拿给你的。”
云期看着他有些担忧的神色,说;“不用担心,我也不是总能招惹上想要我命的人,”她笑了一下,“不过拿人手软,我会帮你看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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