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期定了定,又说:“我们分开时他说金陵会面,但是我说让他能回京就回京。我以为既然黑羽军来追我了,他应当是安全的,他会不会是去了金陵?”
她反手抓住薛云霈的衣袖:“你去金陵,他兴许是在金陵呢。”
但是话说出口,云期自己都觉得不可能。她在外好几个月,如果薛云朝真的在金陵,也只会以为她死在了黑羽军手里,又怎么会在金陵等一个到不了的人呢?但是这好歹是一个希望,薛云霈把云期放好:“我去找人。”
云期慢慢地,闭上眼睛。“我们是在离开络州的时候,意识到有人在追杀的,但是那个时候黑羽军刚破金源城,原本他们应该打最近的燕安,却直接攻上了不好打的络州。那时候我们在络州城外等你们,意识到这个事情之后,我们马上分开走了。”
“为什么那个时候不回来。”
“怕贸然回京,那群疯子直接派人潜入京城,酿出祸事。我寻思往南走。结果后来假死被发现了,他们应该还是找来了京城。”
薛云霓回忆了一下:“啊,之前那些莫名其妙的刺客是你惹来的啊。”
云期悚然:“刺客?”
薛云霜也想起来了:“之前有一阵子闹过刺客,最后好像跑了两三个吧,后来就太平了。”
云期松了口气:“没什么大碍吧。”
薛云霓几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当时确实是闹出事情来的,薛云霓为此受了伤好一阵子没出门,但是现在就别说了,薛云朝的事情已经把云期逼得有点不对劲了。薛云霓摇摇头:“这倒没什么,府里守卫森严。”
云期松了口气:“那就好。”
但是多了这么个插曲,薛云霓几人意识到,云期这半年在外面的日子未必就是像她说出来那样轻松,被追杀三个字,单是这么听着都觉得凶险。薛云霜说:“那之后呢,你假死之后,是怎么死里逃生的。”
云期想了想,这不是什么不能说的内容,就从自己醒来之后说到了两人离开李家。“后来谢长安说他们谢家祖地就在南边,我们可以去那里避一避,我就跟他去了。在谢家待到七月多,他又说应当是没什么事情了,我们就起程回京。”
其实这半年没有遇到什么好事,尤其是对谢长安来说,突然知道一切的真相,好不容易见到母亲,却只能目睹她的死亡,最后自己得到了谢家,但这对他而言未必就是什么奖励。薛云霓看云期恹恹的,没什么精神,想必是薛云朝没有回来这件事,多少有些打击到她了,就刻意地引着云期不再说这半年发生的事情了,而是把重点放在之后的事情。“你这次实在是闹得有些过分,母亲恐怕要禁足你一段日子,不过也没事,你若是实在无聊,可以跟云霜他们一道去读书。”
薛云霜也说:“你该跟我们去,你不知道,之前那个被你弄走的林新蕊不知道怎么回事,又舔着脸回来了,天天烦人。之前我们以为你出了事,她就天天在学堂里哭丧,我还不知道她怎么想吗?你要是在外面出了事,她是最高兴的了。”
云期想了一会,也实在想不起林新蕊是哪号人物了。忍不住说:“林新蕊?谁?”
对面的几人愣住了,然后就是一阵大笑。“我们不告诉你,你就这个样子,”薛云娆说,“非得气死她不可。”
云期也跟着笑起来。。。。。。。这天夜里,云期不知为何一直睡不着,好不容易哄着雪青自己去睡了,她却忍不住推开窗看向月亮。然后慢慢地叹了口气。薛云朝的事情,她始终不知道,虽然嘴上说着他有可能在金陵,但是想也知道,希望不大。如果薛云朝真的因为她遭遇不测,简直就是她害死了薛云朝。这便是子不杀伯仁,伯仁却因子而死。她从未想过要害死薛云朝,却在无意之中将薛云朝推上绝路。云期再次叹了口气。但是事情容不得她继续优柔寡断了,后面的形势只会比之前更加凶险。她在谢长安的事情上浪费了太多时间,本来想着他能不能说出什么对自己有用的东西,结果除了为她获得了安南王府的助力之外,再无其他。但是如果顾思明的存活不足以改变什么的话,接下来云期将要面对镇北王府战场失利,在皇家失去了以往的绝对信任。然后北梁来朝,求取大周公主。而永昌就是这场不明不白的和亲里的牺牲品。云期是想要救下永昌的,且不说什么与李常玉搭上关系,她跟永昌相交数年,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这位旧日好友能够自由快活。但是她现在所掌握的一切,想让永昌从命运中逃离还远远不够,云期长叹了一口气。。。。。。。“二哥,”谢怀玉敲门,“我可以进来吗?”
谢长安看向门外的人影,想起丽昌的那一队夫妇,“进来吧。”
谢怀玉推开门,慢慢跑进来,就像是她养的猫崽一样可爱。“你怎么啦?”
谢长安露出一个很淡的笑:“什么怎么了?”
“你自从回来之后就不太高兴的样子,有时候父亲跟你说话你都不搭理的。你在想什么啊?”
我在想什么?谢长安自嘲地想,我在想在母亲的遭遇里,父亲究竟知道多少?如果他一直都知道一切的话,那为什么之前曾经要求与母亲合葬,他本该知道这一切都是不可能的。谢家做这些事,怎么可能瞒得过父亲?可是如果他知道,还留下与母亲合葬的遗愿,那又是为了什么呢?为了让谢长安这个最后一个儿子,在他死之后为了他去谢家冲锋陷阵一回吗?谢家的丑陋面目他早已知道,可是他现在想不透自己的父亲究竟在其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但是这些他不会跟谢怀玉说。“我之前去了陈郡,在母亲坟前祭拜了,这些日子就总是梦见母亲还在的时候,怀玉,你还记得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谢怀玉想了想:“母亲,是我见过最温柔的女子,若不是她,我恐怕早就死在流民中了。”
是了,怀玉是母亲从流民中抱回来的孩子,可那谢敏夫妇又是如何在这其中使力,甚至毫不怀疑怀玉会不会被被人抱走这件事呢?明明才只抓住了一个线头,可是谢长安却觉得,自己面对的问题越来越多了。他笑了笑:“怀玉,你喜欢北疆吗?”
“北疆?”
“对,我们日后去北疆住,怎么样?”
谢怀玉不解其意。“听说镇北王府治下,也是一个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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