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中正最后非常舍不得地把通宝还给了我,还问我有没有兴趣把这枚通宝给他,他来运作一下卖出去,估计还能再卖贵点。
我当然不可能给他,这枚古钱对我来说是救命钱。
于是我找了个理由搪塞了过去:“我那个朋友给我这枚通宝的时候就支支吾吾的,我担心来路不正,还是不要拿出去大张旗鼓地卖了吧。”
陈中正笑了笑:“行,我也不勉强你。”
但他跟我告辞前还是颇为惋惜道:“其实这枚古钱在明朝的时候就遗落在民间了,按照现在的文物保护法,它不是什么出土文物,并不在国家禁止交易的文物范围里面,你的担心是多余的啊……”
等陈中正走后,我又特意去了一趟小学妹的家。
果不其然,小学妹家里大门紧锁着。
再打她的手机,依旧是关机。
吃了个闭门羹的我只好先打道回府,在回去的路上,我再次联系了下牛和尚。
牛和尚一接到电话也急匆匆地跟我说道:“我特么正好要找你呢!你的事儿过会儿再说,我先问你,戒嗔这个逼前几天是不是来找过你?”
“戒嗔?是啊……”
我这才想起来,戒嗔和尚以前跟牛和尚是一个庙的,都是南山寺的混子。
“你把戒嗔找你那天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给我听,半点细节都不能落。”牛和尚心急如焚道。
我就说你干嘛这么紧张,他就是请了一尊泥佛而已啊,你这话说得我好像跟他勾结了想害你一样。
“你特么害我?你特么搞不好是在自己害自己!少废话!快说!”
我听牛和尚那语气貌似已经带了点火气了,于是便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牛和尚听完连连叹气,我在电话另一头都想象得出他捶胸顿足的样子。
“妈的!刃子啊……我的亲哥!你踏马的闯大祸啦!”牛和尚无奈地嚷着。
我忙问他怎么了。
牛和尚就说今天早上戒嗔突然打电话给他,问牛和尚最近在海南过得怎么样,还说自己有一批文物,问牛和尚感不感兴趣。
牛和尚其实对文物这种东西了解得不多,但只知道文物可以赚大钱,所以就向戒嗔了解了一下。
结果戒嗔就发了好几张明代万历年间瓷器的照片给他,并一一如数家珍地介绍。
这个时候,牛和尚终于发现不对劲了。
第一,他发现今天戒嗔说话的风格变得文绉绉的,而且井井有条,听起来跟个大学教授差不多。
第二,牛和尚觉得世界上没有巧合,怎么昨天我给他看了文物,今天戒嗔也给他看文物呢。
最关键的是这些文物的年代又离得那么近,1620年是万历末年,1621年就是天启元年。
所以,他在挂掉戒嗔的电话以后第一时间给我打了电话,问我那天给戒嗔请了什么泥佛。
我没有敢隐瞒,就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了,包括请泥佛那天“活菩萨附体”的事儿也跟牛和尚交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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