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风拂来,不似寒冬腊月里的冷,反而是莫名的暖和如春。
有落榜秀才叹息:“这世道当真无常,无常。”
有人应道:“嘿,你这穷酸秀才又开始伤怀了?”
秀才满面胡茬,年纪应在四十上下。
他摇摇头,满目凄凄:“是啊!世道怪异,连这寒冬腊月的天气都变得怪异了,我也不想再考取功名了,还是结庐在人境,做个山水人家,没准日后还能躲避天下大乱的风头。”
“你这酸秀才胡说些什么!”
秀才黯然神伤:“非也,非也。我并未胡说,我虽落榜,但对天下局势分析得清楚,兄台且看,不出三月,天下必定大乱。”
他这话一出,众人皆是如看疯子一般盯他,最后三三两两的开始嘲笑。
秀才摇着头,一步三晃的走开了,薄薄的青衫甚是单薄,浑身的凄凉之意难以掩住。
淡阳柔和,微风浮动。
睿王府后院的亭台周围,冬花萦绕,腊梅鲜红,冷香盈盈中,怡人心脾。
亭内,纱幔相绕,茶香四溢。
石桌旁,一男一女对立而坐,手中皆捧有热气腾腾的茶盏,一时无话。
亭外,几名婢女整齐立于一边,不住的朝亭中那名
男子打量,神色却是平静。
正这时,睿老王爷拖了长白山老头过来,远远蹲在远处的花丛。
随即,睿老王爷自怀中掏出一纸一笔,迅速在纸上写上一字,举起在长白山老头面前晃晃,紧着嗓音威仪道:“你看看这字,测测本王那外孙女儿可是心仪那亭中的男人?”
长白山老头扶额,白胡子一抖一抖,面上微有不悦:“我说睿老王爷,老头我又非神算子,怎能什么事都算得出来?”说着,见睿老王爷面露威胁,他正要出口的怒语顿时噎住,随即干咳一声,只道:“亭中那男子歪瓜裂枣,书生气重,你那外孙女儿见惯了貌美风华的公子哥,怕是瞧不上那人。”
睿老王爷眼角稍稍一抽:“看你平日里疯疯癫癫,此番说话也是疯癫!”
长白山老头一恼:“我何时疯癫了?”
睿老王爷道:“你擦亮你的眼,亭中那男子可非歪瓜裂枣,且谦谦有礼,没准儿我那外孙女儿就喜欢这类的!”说着,似是想到了什么,目光顿时有些凝重:“这倒是不妥了,虎狼相争,我那外孙女儿若当真移情,怕是真要惹怒虎狼了。”
长白山老头敛了怒气,嘿嘿一笑:“你这老头瞎操什么心!你那外孙女儿可是冰雪聪明得紧,没准儿日后那些虎狼,也会被她吃得死死的!”
说着,眼见睿老王爷瞪他,他又道:“听闻昨个儿我那孽徒差人为那丫头送了上好的碧螺春茶,可是又被你劫住了?你一直都在我眼皮子底下阻拦我那孽徒的好事,可该对我表示些什么?好歹,我也是那孽徒的师父,万一我去为他告密,说他送入睿王府的东西一件儿都未落入那丫头手里,你说说,我那孽徒可否生恼?”
睿老王爷冷声一笑:“你想如何?”
长白山老头捋捋胡须,笑嘻嘻的道:“不如何,只是你劫来的那些东西,你可不能独吞,我要分得一半!”说着,啧啧两声,又道:“近日喝酒喝得多了,再喝些上好的碧螺春茶解解味儿,倒也极好。想来啊,我那孽徒历来抠门,此番若不吃他喝他一些东西,老头我也良心难安。”
“良心难安?”
长白山老头点头,一本正经的道:“是啊!好歹我曾费心费力的教导过他,奈何他欺师灭祖,如今不宰他几次,老头我怎能对得起我自己的良心,怎对得起我以往的费神教导他的心血?”
睿老王爷眼角一抽,冷哼一声:“大昭皇子有你这师父,倒是他毕生耻辱!”
长白山老头这回却是没生气,只道:“睿老王爷这话莫不是说反了?再者,那小子历来清高得很,只是这次怕是要阴沟翻船了,若论起他真正的耻辱来,也定是你那好外孙女儿给他奉上的。想来啊,不久之后,我那孽徒头顶的绿帽子当真要绿得出油了,嘿,好笑,好笑!本想天下太平,却用错了法子,本想抛却俗事归隐,奈何非得要自以为是的掺和一脚,本想坚守立场的干些大事,奈何又历来仁慈,不懂狠心,嘿,那小子这回,怕是要栽跟头了。”
说着,伸臂宛如哥们似的勾上睿老王爷的肩:“王爷,我们还是别在此偷偷打量了,万一被那丫头发现我们听墙角,你我老脸该往哪里搁?走走走,我们饮茶去,顺便下一盘棋,老头我今早输你那么多局,早想扳回一城!”
睿老王爷脸色变了几变,但终归未拒。
彼时,亭内冷香盈盈,寂寂中透着几许压抑。
苏衍再度喥了一口茶,视线略微拘谨的朝凤兮落来,道:“多日不见,凤姑娘可过得好?”
亭内沉寂的气氛终归被打破,凤兮抬眸朝他望来,只道:“凤兮如今乃睿王府孙小姐,又得皇上与太后眷顾,封为东临长公主,此番已是锦衣玉食,苏庄主觉得凤兮过得好吗?”
说着,微微一笑,清秀的面容平静无波,却也是干净纯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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