觅儿眉头一皱,当即驳道:“来这药王谷硬闯之人,最后皆会说他们的主子是我家主子的故人,亦或是亲朋。哼,你们当真以为我们是好骗的吗?”
迷雾开外,药花之中,那些将士更是着急,方才出声的那人又道:“我们家主子,的确是清隐医仙的故人,他姓氏轩辕,姑娘若是不信,尽可在清隐医仙面前言道一番,只要报出轩辕之姓,医仙定会知晓我家主子是何人。”
轩辕?
凤兮眸色微动,面容平静无波,淡漠清洌。
她虽不知这轩辕之姓在这大昭国是否常见,但在南岳,的确少见。
她以前虽孤陋寡闻,但仍是知晓,轩辕在南岳之中为皇姓,小端王便是姓氏轩辕,单名一个宸字。
正这时,觅儿又扯着嗓音道:“少浑说!别以为我好骗。我家主子太忙,没闲工夫理会你们这些骗子。”
觅儿年少,嗓音透着几许稚嫩,含着几许不曾掩饰的气愤。
大抵甚为讨厌这些人欺她瞒她,她突然自怀中掏出了一把软弓,搭上一只极小的木箭便要开射。
凤兮眸色微沉,朝她道:“觅儿,放下弓来。”
觅儿怔了一下,蹙眉朝凤兮望来,面上鄙夷之色更甚,眸底深处也积有怒意与坚持:“姑娘,这些人骗人,委实可气,该教训一番!要不然,这些人在外,定要欺人。”
“收了弓箭。”凤兮并未多言,淡道。
她的确没料到,这几日在她身侧单纯无害,稚嫩清秀的女孩,此际竟能随便搭弓,射杀人命。
不得不说,这女儿若是性子稍稍长偏,日后,虽不及姚霜那般刁钻撒泼,但害人性命却是定不会手软。
一想到这儿,凤兮心底越发淡漠。
“姑娘!”觅儿面露委屈,眸子里仍是存有坚持:“这些骗子都该死。强闯药王谷已该受罚,此番还敢以言骗人,更该受死。”
“在你眼中,所有强闯药王谷之人,皆是坏人?”
“只要是骗子,就都是坏人。”觅儿道,说着,眸底深处蓦地漫出悲伤与杀意:“就都该死。”
小小年纪,竟是阴冷至此。
凤兮淡漠的神色朝她打量,心底深处漫过几许复杂。
嚣张阴狠的女孩,她早已见惯,自打与姚霜长大,姚霜的手段,她也算是清晰刻骨。而今,面前这女孩眸中存了杀意,又存了悲恸,不得不说,这觅儿,怕也是与她一样,是有前事之人。
皆道人之初,性本善,若非不是世俗所逼,不是形势所迫,一个小小的女孩,怎能演变得这般阴冷与无情。
亦如她现在,若非以往形势所逼,若非以往那些人的层层算计,她的命途又怎会至此?那些所谓的穿心坠崖,痛如锥心,待她将那些疼痛与绝望一点一点的经过后,如今,才觉恍然如梦,但又觉清晰刻骨。
是以,以往那瑟缩胆小的她,也变得心存恨意,也变得淡漠了,不是吗?
凤兮心思流转片刻,随即淡然伸手握住了女孩手中的软弓:“心中装着恨,该有多累?还不如尝试放下,亦或是压抑与封存着,而后重新生活,这般,也能自在一点。”
女孩怔了一下,回神之后,眸色大颤,身形也开始发紧,最后,她手中的软弓与小木箭当即掉地,而后整个人都撞入凤兮怀里,嘶声大泣:“觅儿讨厌骗人的人!觅儿讨厌他们!觅儿的爹爹和娘亲以前也说让觅儿在家等候,他们去城里给觅儿买好吃的,可他们一去不返,觅儿在家里等了他们一年,挨饿受冻,还遭村里二狗他们嘲笑我是爹娘不要的贱种,我恨,我恨他们!”
凤兮淡漠的目光终归是滑过一道一闪而逝的复杂。
没想到觅儿身上,果真有这等不善之事。
她以前在姚府,虽不受宠,但还能有见着自家爹爹,但这觅儿,却是被自己爹娘无声抛弃,如此,她幼小的心怕是恨意郁积,难以挥却。
是以,她恨说谎之人?也说要用软弓,射死言慌之人。
这股子恨意,并非一时半会儿聚集,若非长久以来郁积于胸,又何来这么浓的恨。
凤兮心底复杂,不知该如何安慰,更不想出声安慰。
大抵是心性变化,此番连人性与温良都变得薄弱了些,她仅是未推开觅儿,伸手拍了拍她的头,随即,她目光落向迷雾中的数十铠甲之人,冷漠出声:“清隐医仙不会随意医人,各位趁药香未浓,速速归去。”
说完,正欲拥着觅儿离开,不料身形未来得及动,迷雾之内再度扬来一道焦急之声:“还望姑娘通报一声!我们主子的确是清隐医仙的故人,姓氏轩辕,如今我家主子重伤一直不愈,寻常大夫素手无策,我等无法,才来求请清隐医仙的。”
凤兮淡道:“人各有命,若你家主子命不该绝,自是不会有事。若你家主子命已该绝,纵是清隐出手相救,也挽救不回!你们还是回去吧,莫要再硬闯,药王谷,不是谁人都能进的。”
这话一出,沉稳冷硬,不存半点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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