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了一会儿,我将茶壶里的水倒出来一杯,而后又将茶壶里热水填满,再倒出一杯,新茶也没有更换,一手端了一杯茶,默然向女人帐前递去。
女人一怔,显然是没想到我会倒来两杯水。
这其中一杯水温虽热但却不够滚烫,另一杯倒是滚烫,但是喝着不一定舒适。所以我各倒一杯,以显示我细心体贴。可我并没有换新茶、尽善尽美,又表明我只是个普通的丫头。
须臾,女人接过了那杯不够滚烫的茶水,轻轻呷了一口。而后冷冷睨我,“谁让你倒两杯茶的?”
我摇摇头,用手比划了一下,做出一个这杯很烫的手势。
凝视我许久,女人竟然露出一笑,声音也轻缓了些许,“你这丫头还算机灵,不过为主子倒茶需要当面新沏茶。”
我点点头,奉着那滚烫的茶杯,手已经是烫的发烫,可还是不敢露出难受的样子。
她笑着,一口一口的、极其缓慢的将那杯温茶喝完。
这才看向我手里那茶杯,问我,“烫吗?”
我点点头。
“那为什么不放下?”女人的声音清清冷冷,仿
佛一丝一丝渗入耳中。
我闻声,轻轻摇了摇头。表现出乖巧小心的样子来。
这样子果然受用,这个老夫人似乎中意我了,她招招手,将我招至榻边后轻声慢语道,“你,会梳妆吗?”
我迟疑一下,点了点头。
女人忽然一拨清帐,整个身子都从榻上下来。不过见到这个女人的全貌,我还是暗自吃了一惊。
她身材纤细娇小,个头比我略略低了一些,脸上遮着面纱看不清五官,可是隐隐的瞧着眉眼十分倾美。只不过她那一头垂直脚踝的浓密长发,竟全是白色,银白如皓雪覆身。
我微微张唇。
她陡然脸色一变,厉声道,“看什么看,我的头发很奇怪吗!”
心里被这突然一喝震住,我连忙低头,摇摇头。
这个老夫人还真是有些喜怒无常的样子,前一刻温声悦目,后一刻立刻就脸色大变。这味道,倒真像是宫里那些常年失了雨露恩泽的妃子们。
她冷哼一声,走下来,我忙伸手要去扶她,可没想她朝我递过来的手我刚刚接上,手中就是一痛。
我咬牙,她狠狠的将我的手指一握,冷声带着讽意,“真是细嫩年轻的手指,真是好看。”
我不敢出声,她忽地又将我手一松,用手肘极为不耐烦的撞我身子一下,“滚开,别挡着路!”
我退了两步,才敢将手掌小心翼翼的张开——手掌里面在渗血。她的指甲被打磨的尖利如刀,刚才握我手的那一下,她尤为用力、仿佛故意。
那指甲轻轻一划,就划开人手心的皮肉。她看上去还算是个正常的女子,可一举一动都有些诡异难测。
老夫人走到塌后侧的铜镜妆台前,轻轻落座,姿势优雅、体态轻盈,完全不似一个老夫人,而根本就是一个媚态万千的女人。她的年纪看上去也与徐采惠差不多大,并不算老。
只是为什么她的头发会白的这样彻底?
“愣着做什么?还不过来!”又一声冷细的厉喝之声。
女人透过阔大的铜镜望我,那双面纱之后时隐时现、诡异而冷幽的魅眸,如地狱深处生长的哀怨之灵,刹那一睁,犹如血色曼陀罗陡然绽开,在漫无边际的漆黑中闪烁着妖冶的血光。
我一怔,立刻走到女子身后,拾起放置在台案上的一把红木梳,开始为女子梳头。
她丢给我一块手帕道,“这上面的发髻,给我梳。”
我接住手帕,连忙看了几眼,这手帕上面绣了一位美人,美人盘的发髻是宫中女子常盘的华云髻,虽然看起来繁复,实际上也并不难。以前入宫前,我常常仿照书画上的宫人妃嫔,也自己盘过这样的发髻。
我点点头。用梳子开始为女子顺发。顺发之后,细致的为她盘了半个时辰的发。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 www.baquge.ccabxsw.net dingdianshu.com bxwx9.net
kenshu.tw pashuba.com quanshu.la
tlxsw.cc qudushu.net zaidudu.org
duyidu.org baquge.cc kenshuge.cc
qushumi.com xepzw.com 3dllc.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