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他眼似鹰隼,抽过坤达腰间的短枪,毫不留情地朝地上奄奄一息的走狗开了一枪。
那人眉心中弹,分厘不差,身躯一瞬僵硬,痉挛两秒,便彻底没了气。
他眼底是清晰的淡漠,就如同还未化尽的寒冰,将枪利落抛给坤达,闲散地瞥了一眼地上的血肉模糊,只留下一句不痛不痒的话。
“我平生最讨厌男不男女不女的鸭子。”
话音落毕,他的身躯卷着风,没有一丝停留,领着一行人凛然离去。
空旷的大厅里,弥漫开来的暗红色河流沾染阮妮拉的高跟鞋底。
她一动不动坐在椅子上,目视着门口消散的背影,十指捏紧又松开,面色一寸一寸皴裂般,难看得厉害。
这场局,阮妮拉算计他,他也算计阮妮拉。
如今已经稳妥拿下察邦,计划将这个案子作为巩固他地位的砝码,两人已经有了共识。
到了这步,背后实则已经演变为两国军爷的制约和抗衡。
他已盘算好,越南那位手短,对他这个侄子还有恻隐之心,察邦心狠手辣,下个月湄公河一战,阮妮拉必输。
如若想将阮家在泰国的势力连根拔起,在这个基础之上,他如何也要留阮妮拉一命,好作为棋子和越南那位舅舅做最后谈判,也不枉他隐忍多年,争权夺势,一步一步培养自己的势力,才能在今天勉强与他抗衡。
明年那位的弹劾落马,他箭在弦上,只要不射偏,就势在必得。
回去的路上,坤达问,“少爷,今晚的伏击你怎么想的?”
昂威看向窗外扫过的沙沙响声,靠着休息了一会,嗓音含倦。
“阮妮拉要杀我,但我舅舅可没那么想,毕竟,我到底是他亲外甥,再为了个外姓杀了自己妹妹唯一的孩子,如果他真做到这个地步。”
他睁开眼,声音像被风卷过,无比萧瑟,“那他就是一错再错。”
“他只是想探我的底,但阮妮拉却想故技重施,先斩后奏,斩草除根。”
他轻笑一声,“很可惜,我没有我妈那么善良,任她背后捅刀子,还念姐妹情。”
几辆装甲车陆续下了山,等候的手下换了轿车。
“少爷,回曼谷的直升机已经备好,是开车还是?”
昂威有点疲倦,一双眼一直瞧着车窗外,有些心不在焉。
不知为何,心里莫名就想时间过得慢一些。
就算早早回了曼谷,他好像也没什么好的去处。
他索性闭了眼,吸了一口气。
“开车吧,直升机太吵,我在车里眯一会。”
“好。”
路程过半,已经午夜,昂威支着头依旧睁着眼睛,却无神。
坤达看了后视镜一眼,打了个哈欠,“少爷,我有点困,可以开个收音机听个歌解困吗,不然我真怕我撞他妈树上去。”
昂威若有所思望着窗外,不知想着什么,只嗯了一声。
坤达调试了一下,伴随着电流的滋滋声,忽然响起了主播温柔的嗓音。
“接下来是一首由猫王ElvisPresley演唱的经典爱情歌曲,「’thelpfallinginlove」,让我们伴随曼谷迷人的午夜,一起静静聆听吧,祝你有个愉快的夜晚~”
伴随着一段悠扬的旋律,男人浑厚的嗓音低低吟唱着,和着满月一起融进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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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愚者才沉溺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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