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鼎臣听后,眉头微皱,低头沉思了好一会儿,方才缓缓说道:“按理说,这混小子所担任的官职并不归咱们这边管辖,他应该是在内相吕芳的职权范围之内。不过嘛,如今我既然知晓了此事,自然不能坐视不理,待我找个合适的时机,去跟内相好好商议一下这件事情该如何处理。对了,苏大人,不知道那混小子有没有交给你什么交办文书之类的东西,或者是让你携带什么信物进宫面呈圣上呢?”
闻得此言,苏志皋赶忙应声道:“哦,有的有的。这里便是交办文书,另外还有一块玉牌,据那小子所言,这块玉牌乃是当初前来传旨的太监留下的,若遇急事,可以凭借此玉牌寻找他帮忙。”
说话间,只见苏志皋迅速伸手入袖袋之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了文书和那块玉牌。
顾鼎臣小心翼翼地接过文书与玉牌,仔细端详一番后,面色凝重地点点头,沉声道:“好,此事我已然知晓。放心吧,我即刻就前去寻内相商议,先将陆小友的官职文书呈交上去,随后想法子把他从那大牢之中解救出来。至于后续事宜嘛,咱们走一步看一步,待有了眉目再做计较。”说罢,他抬头看向苏志皋,眼中闪过一丝关切之色。
苏志皋闻言如释重负,赶忙对着顾鼎臣恭恭敬敬地深施一礼,感激涕零地说道:“下官在此谢过顾相了!若非您仗义援手,只怕此次陆小友危矣。下官也是此意,一切全凭顾相做主安排。只是还要烦请顾相为此事多费些心思,辛苦跑这一趟了。”
“无妨无妨,都是自家人,何必如此客气!”顾鼎臣豪爽地大手一挥,满不在乎地笑道,“你且在外城安心等候我的消息便是,待我事成之后,自会前去寻你。哎呀,真是岁月不饶人呐!想当年初见这陆小友时,还是个毛头小子呢,如今竟然都已经订亲成家啦!哈哈,今日无论如何,我定要到你府上叨扰一番,讨上一杯喜酒喝喝,也好趁机瞧瞧那混小子的媳妇究竟是何等模样。”言罢,他不禁伸手轻抚下巴处的胡须,脸上露出一副饶有兴致的神情。
“好好好,顾相能亲临寒舍,实乃下官之荣幸啊!正好,我也正想与顾相一同探讨一下近日宫中陛下所议论之事呢。”苏志皋忙不迭应道,心中暗自窃喜,深知此番与顾鼎臣相聚,必能受益匪浅。
“嗯,既如此,你先行离去吧。我这边稍作准备,随后就前往内相吕芳之处。”顾鼎臣微微颔首示意,接着转身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向着内相吕芳的居所方向大步流星而去。
阳光洒落在他宽阔的背影之上,仿佛为其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
在一名内侍太监毕恭毕敬地引领下,顾鼎臣缓缓踏入了内务府那神秘的大门。
只见吕芳正端坐在桌前,处理着一堆繁琐的事务。
当他瞥见向来极少涉足内廷的顾鼎臣此刻竟活生生地站在了自己面前时,不禁微微一怔,随即迅速站起身来,满脸堆笑地迎上前去。
"哎哟!这可真是稀客啊,究竟是哪股仙风吹得顾相您亲自莅临我这小小的内务府呢?"吕芳一边说着,一边拱手作揖,脸上的笑容如春日暖阳般灿烂。
顾鼎臣微微一笑,略带几分尴尬地回应道:"实不相瞒,下官此次贸然来访,确是有事相求于内相大人呐。"
"哈哈哈,顾相言重啦!你我之间何需如此客套?但凡有用得着杂家的地方,您只管开口就是了。"吕芳豪爽地大手一挥,示意顾鼎臣不必拘谨。
然而,顾鼎臣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原本轻松的神情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他稍稍犹豫了一下,才缓缓开口道:"此事乃是关乎我的一位小友,名叫陆子冈。此人奉圣上旨意进京办事,谁承想在城中遭遇了一些意外之事,竟然被那五城兵马司的人当作嫌犯给抓进了大牢之中。按理说,他此番入京履职本该归内廷管辖,只是。。。。。。只因他曾与下官在苏州相识一场,交情匪浅。所以下官斗胆恳请内相大人能够高抬贵手,帮衬一二,救救这位朋友。"
“陆子冈?可是苏州赫赫有名、手艺精湛的那位玉匠陆子冈?”吕芳满脸惊讶地问道。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面前的顾鼎臣,似乎想要从对方的表情中得到肯定的答案。
顾鼎臣微微摇了摇头,缓声道:“这个嘛……那我可就不得而知了。想当年我与他分别之际,从未听闻过他有琢玉方面的专长啊。”
说罢,只见他缓缓伸手入怀,掏出一份文书以及一块晶莹剔透的玉牌来。
“不过此次,他倒是托人带来了这些东西。”顾鼎臣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文书和玉牌轻轻放在桌上。
吕芳见状,连忙迫不及待地伸出手去,一把拿起文书和玉牌仔细端详起来。
不一会儿,他便说道:“哎呀,果真是他没错!关于这陆子冈的事情,我之前也是有所耳闻呐。据说他所雕刻的那些精美绝伦的玉器,就连圣上都对其赞不绝口呢!正因如此,圣上特意下旨将他召入京城,并赏赐了一座豪华的宅院给他居住。没想到啊,这五城兵马司居然如此大胆妄为,连宫中的人他们也胆敢抓捕,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唉……”顾鼎臣长长地叹息一声,眉头紧锁着缓缓说道:“这也怪不得他们,都怪我那小友尚未完成相关手续的交办,偏又遭遇歹人的陷害。”他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摇着头,脸上满是忧虑之色。
吕芳微微颔首,表示理解,安慰道:“顾相,您今日也忙碌劳累了一整天啦,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明日呢,我会亲自修书一封,让刘公公带去五城兵马司那里,先把人给放出来再说。只是关于这件事情如何解决嘛,您也是知晓的,如今正值大丧期间,所有事务皆是以太后之事为重呐。所以呀,还得稍作等待,待我们忙完了太后这边的事之后,我定会去找那五城兵马司好好理论一番,定要给您一个满意的交代!”
顾鼎臣闻言,赶忙拱手行礼,连忙说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那老臣就在此先行谢过内相大人了!”
吕芳见状,连忙笑着上前扶起顾鼎臣,和颜悦色地说道:“顾相太客气了,这本就是分内之事,不必挂怀。”
随后,吕芳一直将顾鼎臣送到内务府门口,目送他远去后,这才转身返回府内。
……
苏志皋远远地瞧见顾鼎臣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走出内城,他心中一喜,赶忙三步并作两步急匆匆地迎上前去。
只见他满脸焦灼之色,额头上甚至还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未等顾鼎臣站稳脚跟,就连忙开口问道:“顾相啊,这事儿到底怎么样啦?内相大人可曾应允出手相助啊?”言语之中透露出难以掩饰的急切之情。
顾鼎臣微微颔首,轻描淡写地应道:“嗯,内相已然应承下来,说明日便会亲自修书一封送往五城兵马司,想来此事应当不会再有什么波折了。如此一来,你速速返回告知那陆子冈的媳妇,好让她早些安心才是。”
听到这话,苏志皋稍稍松了一口气,但仍有些不甘心似的继续追问道:“那顾相您何不一同前往寒舍饮上几杯薄酒呢?也好顺道见一见陆子冈的夫人呐。”说罢,眼神中满含期待地望着顾鼎臣。
顾鼎臣轻轻摆了摆手,微笑着婉拒道:“罢了罢了,今日时辰已晚,况且明日既然子冈小友便能重获自由,那待明日吊丧过后,老夫自当亲往贵府拜访,届时不仅能与子冈小友重逢叙旧,亦可与诸位共庆此番劫后之喜。”
苏志皋闻听此言,心知无法强求,只得恭敬地点头应道:“既如此,那下官便不再勉强了。顾相,咱们明日再会。”
言毕,他转过身来,脚下生风般快步朝着自家停放在不远处的马车疾行而去,仿佛生怕耽误片刻时间一般。
此刻,他满心欢喜,恨不得立刻飞到家中将这个天大的好消息亲口告诉叶芸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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