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妤蓉明白了她意思,缓缓起身,“我去将人给你请来。”
“慢着。”姜若凌补充,“让人检查完他全身再进来,不能携带任何药剂,还有,皇嫂,不可靠近他。”
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关阳霁这人着实危险,姜若凌不得不防。
杨妤蓉应下,带着人离开。
等待过程中,青竹秋菊相互交换了眼神,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不安。
没有人会想见到对自己用尽手段的人,若非她们跟随姜若凌时间过长,关阳霁觉得留着还有用。
当初做成人彘的人里头,也有她们两个的姓名。
姜若凌随不做多问,却也能察觉出二人心下不安,说道:“若是不想见到他,就先退下吧。”
青竹咬着下唇,“我不走,我陪公主一起。”
秋菊也道:“我也不走。”
姜若凌又何尝想见到关阳霁,她原以为再来一次,关阳霁会有所改变,不曾想还是险些重蹈覆辙,还差点将青竹秋菊给搭进去。
她原以为再见到关阳霁,起码心中会有恨意,不曾想真见到了人,内心反而格外平静。
他还是记忆中谦逊儒雅的模样,三千青丝打理的一丝不苟,一袭翠竹衣衫显得身形欣长挺拔。
只是瞧着更为憔悴。
他进了门,就站在门里,远远的望着她看了许久,才用沙哑嗓音唤了句:“公主……”
姜若凌坐在太师椅上,淡淡望着他。
关阳霁迈开步子,正欲上前,就听她开口,“就在原地站着。”
二人之间,隔着几步的距离。
姜若凌挥挥手,叫屋里的侍女纷纷退下,只留下了青竹秋菊二人,为她奉茶。
“关太医,好久不见,年节过得可还好?”
关阳霁轻笑,“公主怎会不知道,没有你在,我岂能过得好?”
姜若凌笑而不语。
“我是不是……真的再无可能了?”关阳霁自嘲询问。
“你若只是为了说这话,还是请回吧。”她并不掩饰自己眼底的不耐。
关阳霁沉默了半晌,才道:“我从未料想过,终有一日公主会防范我到这等地步。”
姜若凌并不想听他说这些没有意义的闲话,她神情淡漠,厌倦的望着他,好似在询问他什么时候走。
关阳霁抿了抿唇,轻声道:“公主,你还有用的上我的地方。”
“是吗?”姜若凌语气淡淡。
“我知道如今公主信不过我,所以并未直接将药带来,而是写成了方子,方才搜身的人拿了去,公主按照方子抓药,自是能制得住他。”
姜若凌轻笑,“如此说来,本宫是不是还该谢谢你?”
关阳霁不说话,只默默的望着她,像是在贪恋日落前的余晖,要将她的音容样貌篆刻在心底。
姜若凌轻笑道:“既然来了,本宫也没有将你赶走的道理,不妨说说,你如今心里的真实想法。”
关阳霁:“我心里如何想的,公主不知晓吗?”
“本宫应该知晓吗?”姜若凌冷笑,“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本宫不屑去揣摩你心里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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