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雷声愈发迅猛,雷霆划开天际,带起一道冷冽寒光,霎时大雨倾盆。
季鸿青坐在轮椅中,一遍又一遍重复着愿以祖云季氏为聘,只为求个面首的虚位,留在姜若凌身边。
门侍面面相觑,都觉得这事荒谬至极,曾经被誉为盛京双骄之一的世家子,有着强大的宗室做支撑,如今却被打断了浑身傲骨,心甘情愿的匍匐在姜若凌跟前,用着最卑微的语气,述说着自己的诉求年,甘用苍云换泥垢。
叫人唏嘘不已。
季鸿青在得知一切后,内心有过一段时间的迷惘,但他骨子里是个聪明人,聪明人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他如今最想的,就是留在姜若凌身边。
以往霁月清风的他,不会想到有今日,曾经姜若凌就在他身边,他视若无物,如今姜若凌离他远去,他却穷追不舍。
他太清楚了,如今他失去了双腿,早已不比当年,加上姜若凌怨恨他,若是拉不下面子来,他此生再无可能与姜若凌破冰。
他想起了当初的左恒,在姜若凌跟前将自己姿态摆低,这在他当时看来非常不齿,但不可否认的是,姜若凌确实很吃这套。
姜若凌与左恒婚事既定,已无力回天,他放下自己的所有,孤注一掷,赌姜若凌会因为利益,答应他的祈求。
他已经错过了太多,不想再给自己留下任何遗憾。
*
雨打芭蕉,雨珠再顺着叶沿滑落,滴落进泥土里,带着湿润泥土的馥郁。
顺着瓦沿落下的雨水,像是一道朦胧帷幕,灌入檐下大缸中,饶了贵人清梦。
左恒上前,将窗户阖上,室内雨声也跟着消停几分。
他转身,看向案桌前,姜若凌刚停下了笔,将练字纸叠在一起,放到一旁。
腰肢倏然被左恒环上,他将脑袋靠在姜若凌的肩头。
“公主真要将他留在身边?”
就连左恒都清楚知道,季鸿青根本不可能走。
他哪怕是昏死过去,也只会昏死在长公主府门前。
姜若凌放好稿纸,“不过一个面首的虚位,却能换来祖云季氏的竭力协助,没有比这更划算的买卖。”
她眯了眯眼,如今才发觉,果真只有用爱恨来绑架一人,才会发现根本就不需要公平。
她不曾逼迫季鸿青许诺什么,如今是他自己心甘情愿的奉献自己,奉献他的一切,就像拜佛,哪怕深知是无用功,也犹如飞蛾扑火,无怨无悔。
更因为,季鸿青有了前世的记忆,他对众人都有明细的了解,就像能揣摩姜若凌的心思一般,同样知道其他人的想法。
“陛下那边不会同意,陛下如今放任,是认为公主尚不能构成威胁,若是季鸿青彻底倾倒到公主这边,陛下势必会盯上公主。”
姜若凌神情淡然,弯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层淡淡的阴影。
“也不知他到底在提防什么。”姜若凌哂笑,“本宫并非他的孩子,更不是男子,还能威胁他姜国的统治不成?”
她轻描淡写的说着叫人惊讶的话。
左恒眉眼微动,环着姜若凌腰身的手紧了几分。
“公主……”
姜若凌并非姜文卫的亲生女儿,这并不是什么秘密。
最清楚的莫过于姜文卫本人。
钰妃在入宫后一个月,发现她已有三月生育,他再清楚不过这个孩子并非自己子嗣,却为了所谓的皇室颜面,对外隐瞒了实情,只道怀有一月生育,证实了她就是他的子嗣,堵住了悠悠众口。
所有人都以为,是钰妃生性刚烈,才惹得皇帝不满,被发配冷宫。
实则她的入驻冷宫,早已是定局。
帝王的爱慕来的快,去的也快,就好似一阵风一般,过境之后只残留一地落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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