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这番话,也恰恰说明了这封信不值一提,全然比不上他在姜若凌心中地位,于是他声音坚定的应了声:“是。”
青竹秋菊二人并不知晓她早年与余景程寄信一事,只知公主当时只写下寥寥几句,没曾想收获了十张,猜到其中大概,两两相视,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秋菊询问了一声:“公主要回信吗?”
姜若凌扶了下头上的金步摇,漫不经心道:“先不回,晾着看戏。”
左边额角上的瓷器刮痕尚未消,清晰可见。
她挑了左右两缕青丝剪短,遮住了伤口,又不会显得不精神,至于脖颈……
她道:“秋菊,取条围脖缎子来。”
秋菊应声去,见她今日身着翠绿宫服,便找来条与之相仿的丝帛。
姜若凌将其围在脖颈上,遮去了被掐出来的指印。
她颇为满意,缓缓起身,“该去见父皇了。”
不是她去求见的皇帝,而是皇帝召见的他。
已是知天命之年的皇帝,比起以往少了几分浮躁,多了沉稳,总想从刻薄的亲情中找到一丝慰藉。
一向宠溺的姜予则一再犯错,让他身心俱疲,对其格外失望,便惦念起了其他孩子。
姜若凌知晓,在昨日里,他已经找过姜卓君谈话,今日轮到了她,明日……
明日该是没人了。
三皇弟和三皇妹并不宿在宫中,而是跟随太后前去了南隅行宫,那处气候更为暖和,太后早年生产伤身,在那边修养,那对兄妹二人常年侍奉左右。
“太后寿宴在何时?”
行至大道上,姜若凌忽而询问一声。
青竹思忖片刻,说道:“在五月,还有近三个月。”
姜若凌颔首,太后寿宴,势必要回宫的,那二人,自然也要回宫。
一边想着,人便到了养心殿。
姜文卫坐在案桌前,气色要比上次前来好些,想来是她寻来的药材起到了作用。
听大公公回禀她到来,姜文卫屏退了众人,招手叫她上前,“若凌,来下棋。”
姜若凌上前,在他跟前入座,取了棋子入盘,遂心应手,并不半分局促。
一盘下来,是平局。
姜文卫盯着棋盘看了许久,将手中的棋子放回碗中,抬眸看向她:“你如你母妃一般聪慧。”
姜若凌垂眸,轻笑道:“若凌不才,不比母妃聪慧。”
聪慧又如何?最终还不是死在了吃人不眨眼的皇宫?
姜文卫盯着她看了一会,忽而询问:“你今日用的什么香?”
姜若凌顿了一下,牵起衣衫嗅了下,颇有些茫然道:“孩儿今日没用香……”
她说着停顿了一瞬,小心觑了帝王一眼,低声道:“昨夜儿臣想念母妃,前去秋梨院小坐了会,许是染上了那边院中的沉香。”
她母亲曾在惠安的道观待过,尤为喜欢那边产的沉香,那股淡淡的香气萦绕了姜若凌的童年。
她知晓如何能勾起一个人的回忆。
细细想来,她竟也记不清自己母妃的模样了,只依稀记得有个轮廓,身着一袭素雅白裳,簪着桃木钗子,总是柔和的对她微笑,和锦衣华服的皇宫格格不入。
都说睹物思人,这足以叫帝王想起年少光景,他默不作声,陷入了沉思。
姜文卫不知何时起身,自画桶中抽出一副画卷展开,他望着画卷中白衣女子,浑浊的眸中带着缱绻柔情,似是在看刻骨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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