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南风话音刚落,数百兵卒就欢呼着越过峡谷冲向破庙。
南风提气拔高,轻身上房,站在屋脊指挥调度。
这破庙占地颇广,着实不小,但耐不住人多,众人一哄而上,下推砖墙,上揭屋瓦。
眼见有希望在狼妖到来之前毁掉庙宇,南风再度高喊鼓励,但他并没有空喊加油,而是指名道姓,“王奎,别用手,用脚踹。长房通,别往上爬,用戈捅瓦。张子栋,快动手,少给我滥竽充数……”
兵卒听得南风呼喊,干的越卖力,唯恐磨蹭怠工被南风看在眼里,殊不知南风只是瞎喊,为的就是给他们造成一种长官在上面明察秋毫的压力。
南风急切关注破坏进度,与此同时查看气色,判断狼妖离此处的距离,那狼妖想必已经现他们正在破坏庙宇,移动的很是迅,眼下离此已经不过十里。
“敌人来了,南面的,拿起兵器,去西面准备阻截。”南风高呼调动,破庙南面离峡谷很近,兵卒聚集在那里很危险。
南风喊罢,庙宇南侧的那些官兵纷纷拿起兵器,向西移动。
此时那狼妖已经冲到西山东麓,正在加前冲,虽然看不到它的表情,但根据其前冲的动作不难现其心中的焦急和恼怒,一旦冲到近前,定会大开杀戒,到时候免不得出现血肉横飞的场面。
前瞻到了事态的严峻,南风再度呼喊,“实话告诉你们,咱们办的可是皇差,敌人马上就要来了,一会儿谁敢后退半步,诛九族。”
众人闻言无不心惊胆战,他们没想到事情会如此严重。
要做好一件事情,不但要有动力,还得有压力,赏就动力,罚就是压力,赏罚缺一不可!
在狼妖离破庙不足三里之时,破庙轰然倒塌。
杂乱之中想要控制破庙的倒塌方位并不容易,想完全不碰触铜钟也不可能,好在那铜钟很是沉重,房屋倒塌并没有将它压倒,铜钟仍在原地。
在房屋倒塌之前,南风飘身落地,向西冲去,前冲之时高声喊道,“将杂物搬走,将石像推倒。”
狼妖急冲而至,怒气冲冲,面目狰狞,守护了十几年的东西遭人破坏,可想而知其心中是何等愤怒。
眼见狼妖冲至,负责拒敌的兵卒立刻上前阻截,那狼妖并没有与他们纠缠,纵身一跃,自他们头顶越过,直接落于破庙废墟,左右冲扑,疯狂噬咬。
这青狼不同于寻常猛兽,并非胡乱冲突,攻击很有章法,每次冲扑都有兵卒惨叫丧命,每次噬咬都有兵卒断肢血流。
一干兵卒虽然畏惧狼妖凶残,却更怕被诛了九族,危急关头血气上涌,高喊着上前冲杀。
眨眼之间已有十余人丧命,南风事先预料到会是这种场面,但他只想到了血肉横飞,没想到惨叫哀嚎,人受伤濒死之际出的惨叫非常瘆人,充满了绝望和恐惧,令人头皮麻。
那狼妖虽然凶戾,却耐不住己方人多,在狼妖冲扑之际,一群兵卒将其中一座石像推的向北倾倒,那狼妖见状一跃而至,化身为人,反手挥出一道灵气,将那石像扶正,随即抖身再化青狼,自人群中往复冲杀。
人多混乱,南风不得使用暗器,跑到崖边解开了自己的包袱,一看之下眉头大皱,先前混乱之下包袱遭到了踩踏,香烛全被踩断。
直身四顾,现天寻子就在不远处,便疾行上前,“道长,借香烛一用。”
天寻子长剑已经出鞘,但场面太过混乱也太过拥挤,他寻不到出手的机会,听得南风说话,耸肩卸下包袱,解开一看,“香烛在灵柏子包袱里。”
灵柏子就是先前同行的两个小道人之一,听天寻子这般说,南风叫苦不迭,没了香烛便,如何能够召请黄奇善。
“大人要香烛何用?”天寻子不明所以。
南风正在观察战况,没有答话,此时那些兵卒仍在围攻狼妖,狼妖虽然身陷重围,行动却并未受到影响,肆意冲突,无人能拦。反倒是兵卒死伤惨重,人群之中不时传来惨叫哀嚎。
“大人,庙宇已经拆了,我拦住它,你们及早抽身,若是死伤太多,您也不好安抚交代。”天寻子说道,他自然知道南风先前所说言语是为了鼓舞士气,别说南风不是县令,就算是,也没权力诛人九族,那是皇上才有的特权。
“骑虎难下,退不得了,你在外围掠阵,我设法杀它。”南风纵身向东掠去,一直远离战团,自数十丈外呼喊指挥,“莫要与它缠斗,推倒石像,快,推倒石像。”
南风远离战团并不是为了躲避风险,事实恰恰相反,他远离众人是为了将危险转移到自己身上,他高声呼喊是为了让那狼妖知道他是头领,只有狼妖过来杀他,他才有机会使用九转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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