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又警惕地看着自家闺女。
“老夫人对卫家恩重如山,二爷来此养病,是对我们莫大的信任。你且记住了,无论是对二爷还是二夫人,都要恭敬,不该有的心思千万不要有。若是出了差池,我绝不轻饶!”
“爹!”
卫芳娇嗔:“我能有什么心思……就是好奇问问嘛,你那么大反应做什么。”
可话是这么说,这夜,卫芳却破天荒地失眠了。
快天亮时才迷迷糊糊地睡着,还做了个梦。
梦里,傅问舟还是几年前的模样。
身着锦袍,金冠束发,意气风发。
少年郎在月光下舞剑,剑光如水,身姿矫健,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
那样的高高在上,遥不可及。
可转眼,他就坐在了轮椅上,周遭一片昏暗,像是被困在了暗无天日的深渊中。
他的眼神是那样的悲戚无助……像是在等着谁去拯救。
卫芳心里泛起一阵绞痛,再醒来时,满面是泪。
曾经的傅问舟,是她够不着的存在。
现如今呢?
她是否有资格靠近他?
同样在乡野长大,没有家世,没有才能,样貌也很一般的温时宁可以,她为什么不可以? 。
卫老伯忙道:“知道二爷要来,鱼每天都备了的,老奴这就叫人去做。”
庄子上在半个月前,又添了几个婆子和下人。
大家很快忙起来,倒真有了家的感觉。
卫芳尤其热情,拉着香草和温时宁四处参观,又带她们一起烤红薯。
等到吃饭时,三个姑娘已经打成一片。
因为只有主院装了地龙,傅问舟便将温时宁安排在自己隔壁,也好有个照应。
进屋就暖烘烘的,温时宁安逸的在地上滚来滚去。
“香草,这屋子真舒服,我做梦都没想过有一天能住上这么舒服安逸的屋子。”
也没想过,这世上会有二爷这么好的人。
让她从一个随时担心被当成灾星拉去烧了或是沉湖的人,到如今有人疼爱,有人恭敬地对她……
幸福的像是幻觉。
温时宁眼眶不由潮湿,枕在香草腿上说:“香草,我一定要想办法治好二爷……我想和二爷一直这么过下去……”
香草哄小孩似的拍打着她,“好人有好报,二爷会好的。”
“但是小姐,你有没有觉得,卫芳看二爷的眼神有些怪怪的?”
“有吗?”
温时宁想了下,她没看出来。
香草也说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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