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可以。”
村里人七嘴八舌的点头,又对满脸不乐意的冯老太和抿嘴笑的甜丫道谢。
冯老太翻个白眼,不想搭理这些人,怎么算还是她家吃亏。
“要不是看在咱都是一伙的份上,俺家可不吃这亏!”冯老太哼道。
“是是是,咱们都是一家人,得团结。”村长爷乐颠颠附和。
“还是大嫂会教娃,不然甜丫也不能这么懂事。”王豆花知道大嫂乐意听啥,恭维的话张嘴就来。
“对对对,冯妹子你就放心吧,以后甜丫就是俺家的亲孙女。”
大半桶药虽然不多,但是每人勉勉强强也能喝一碗。
藿香正气水的味道不是盖的,这么稀释过后,苦辣刺鼻的味道还是挺浓郁的。
再难喝,大人们也不舍得吐,小娃就不一样了。
摇着头,眼里冒着泪,死死推着碗不想喝。
“捏着嘴,直接灌,这么金贵的玩意说不喝就不喝?惯的毛病!”村长爷刚灌了一碗。
看到小娃这样,挨家挨户训了一遍。
冯老太为了不吃亏,按着自家人,也一人灌了一碗,
就是已经喝过的浔哥也没逃掉。
刚灌完,浔哥就捂着小嘴干哕起来,下一秒小嘴就被一只手死死捂住,老太太竖着眼,威胁人憋回去,“不能吐,咽回去!”
这么金贵的药汤子,吐一口就得一文钱。
药喝完,伴随着各家小娃时不时的干哕声儿,队伍再次顶着大太阳出发。
村长老头站在头车上,敲着铜锣喊号子,“都加把劲儿,能走多快走多快。
走的越远,咱就离蝗虫越远,咱得粮食也越能保住!
谁家老人、娃子要是走不动了,都往牲口车上放。
实在不行,就背着老人和娃子们走?听见没?一个也不能落下!”
“听见了!”汉子们齐声高喊。
各家的车子,很多都是小两层,上面覆盖着一捆捆麦秸秆。
家里麻布不够的,车厢都是用草席围的。
蝗虫一来,首当其冲就得把这些啃干净?
“怎么了?”穆常安看甜丫眉头都拧巴到一起了,落后几步问。
甜丫指指这些麦秸秆和草席,还有各家车上拉的粮食,“蝗虫就是饿死鬼投胎,看到啥吃啥。
咱车上帮的干草,捆的粮食一准保不住!”
粮袋子装的都是灰面、豆面、麦子、豆子这些,咬出个口子,粮食就得哗哗往外掉。
穆常安看着看着,视线落到一口口黑漆漆的棺材上。
甜丫也打上了棺材的主意。
眼睛晶亮的开口,“把粮食装棺材里!”
“装棺材里吧!”
两人同时开口,甜丫拍了他一下,“可以啊,咱俩又想一块儿了。”
说罢就去找村长爷把铜锣要过来,从车队前面转悠到车尾巴,通知拉了棺材的人家,让把粮食都挪到棺材里面去。
“装不下的,堆在棺材旁边,用油布多盖几层,油布上再堆上土。”穆常安跟着叮嘱。
蝗虫总不能连土都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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