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太多了,你二叔他们也烦,这都是奶多年掌家的经验。
说过几次,你二叔和田氏都不当回事,奶能咋办?”说到这儿,老太太有些嫌弃草丫的性子,“草丫自己也不顶用。
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就知道哭?
哭有个屁用,自己没本事,奶给她再多,她也护不住。
奶在娘家,也不受爹娘喜欢,为了不饿死,奶就去争去夺。
从爹娘兄弟嘴里抢,后来他们受不了,就把我卖给你阿爷了。
奶要是那泥人性子,能把日子过成这样?”
老太太说起以前神色没什么变化,桑宁却握住老太太手,她不知道老太太还有这样过往。
“奶没事,都活五十来岁了,有啥过不去的!”老太太摸摸甜丫的脑门,说:“奶这辈子就摸出一个道理来,靠人不如靠己。
奶就想看草丫脾气硬些,即便现在奶护着她,让她吃饱穿暖,她长大以后呢。
就她那泥人性子,到谁家都是个挨欺负受磋磨的命。
还不如在自家里挨够欺负,让她长长记性,要是能长长脾气更好。
再说,你二伯和二伯娘是偏心宝蛋,但是不会饿死草丫的,有奶在,也不能看她饿死!”
桑宁听罢,想起草丫那性子,也是没谁了?
中午自己给她说的话,那丫头好像也没多大变化啊,急死个人了。
不远处草席上躺着的草丫,身子微微发抖,嘴里死死咬着麻布单子,
不让自己发出声儿。
她真的那么没用吗?
“别说她了,说多了奶就来气!”老太太不愿再说草丫,凑近用气音问:“你和常小子到底是啥关系?奶看你俩挺熟啊?”
老太太五十多年可不是白活的,眼精着呢?
甜丫走路老喜欢往那小子身边凑。
甜丫有啥事,那小子也都是第一时间窜过来,咋看咋不对呢?
还有常小子的爹丰年,一看到俩人凑的近就笑眯眯看着?
要说一点儿事没有,她才不信呢?这丫头绝对又瞒自己啥了!
桑宁心里警铃大作,摇摇头若无其事打哈哈:“互为救命恩人的关系呗!
都是过命的交情了,那还能不熟?”
说罢桑宁装模作样的打个哈欠,翻个身留给老太太一个背影和屁股,咕哝一句,“奶啊,困了,我睡了啊,明早还得赶路呢……”
老太太咂咂嘴,满眼都是不信,骗鬼呢。
听着大孙女的小呼噜,她又不舍得把人摇醒,只能闭眼睡了。
早上四点,天不亮,村里人就都起来了,家家户户忙着打水烧水做饭,洗娃洗衣服。
趁着有水,能洗的都洗了,能装上水的都装上。
趁着有水,都赶紧煮一顿糊糊,那干饼子,经过一夜风干,现在硬的都能当武器了,能不吃先不吃,留到路上吃。
越干越不容易坏,吃的时候也越没香味儿,越不容易勾起流民的馋虫。
“宝蛋啊,你搁哪儿呢?”田氏突然尖声大喊起来,满眼惊恐的在野草丛子里翻找,“宝蛋啊,娘的宝蛋啊,你别吓娘,应一声啊!”
“狗娃子?狗娃子你搁哪呢?”与此同时,王豆花大媳妇谢月娥也扯着嗓子喊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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