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甜丫一顿输出,桑村长胡子抖得更厉害了,满脑子就剩两个字,“得跑,咱得跑,不跑没活路啊,可咱去哪啊?”
“甘州,那是雍王的地盘,跟着我一起回来的穆常安,以前在县里当过衙役,押送犯人去过甘州。”
“啥?犯人?那地方是流放犯人得地?那不行,那不得又远又寒、野兽遍地,粮食都不长?那不是人待得地!”桑有福狂摆手。
一副去了就是死的模样,看的桑宁无语。
小老百姓嘛,一天天就只管自己吃饱喝足,操心那几亩地的事儿,最远估计也就去过镇上,不知道这些也正常。
“甘州的田税可是十三税一,阿爷你说那地儿能差吗?
再说,都收粮税了,您说能不长粮食?
听穆常安说,那地最是缺人,凡是去了甘州的人,官府都免费给分地,只要肯出力气,就没有饿死的人。”桑宁知道什么最能拿捏住老头的七寸。
果然,一听粮税,一听分地,桑有福手也不抖了,嘴也不哆嗦了,惊呼:“真给分地?啥也不要?”
村里人忙忙活活几辈子,到现在还有一半人家连自己的地都没有,分地搁到现在,他们都不敢想。
那可是地啊?能种粮食的地啊,有了地就饿不死了。
“啥也不要就给分!”桑宁重重点头,要不要啥她哪知道,先把人忽悠走再说。
“那咱就去甘州!”老头一敲拐杖,拍板了,拎着拐棍转身就要走。
走到一半老头猛地转头问,“你说的那什么蛹王,他不会被别的王爷打吧?别咱前脚到地儿,后脚他又和别的王爷干起来,那咱不是完犊子了?”
“不会!”桑宁好笑的摇摇头,解释道:“雍王就像是皇上家不同姓的富亲戚,有权还有兵,又不是老皇上的儿子。
没有坐上皇位的可能,您要是那六个王爷,您不想着拉拢他?还能和他干仗?那不是傻子嘛!”
老头被皇位、王爷弄的头晕,他就是个乡下小老头不懂这些。
不过他就听懂一个意思,“就是别的王爷得巴结那蛹王呗,那就成,手里有人指定不能光挨打,那就成。
就是叫啥不好,非得和蚕蛹子一个名儿,听着一点儿也不威风!
阿爷走了,得赶紧通知村里人。”老头嘀嘀咕咕的走了。
留下啼笑皆非的桑宁,蚕蛹子?蚕蛹子王,哈哈哈,听着就好吃,哈哈~
看着老头的背影,桑宁安心了,这老头别看哆哆嗦嗦的,可人家是一村之长,在这儿一亩三分地上,谁都没他说话好使。
只见刚刚还哆嗦的老头,这会儿拐棍也不拄了,夹咯吱窝里,仰头就开始吆喝:“人呢,都哪去了,赶紧出来,有大事要说,都麻溜的。
知道你们还没睡,别耳朵里塞驴毛装听不见啊!”
感觉声音还有些小,他健步如飞直奔屋里还亮着的人家,没一会儿拎着一个骡铃冲出来,拿着拐棍,边摇边敲,叮叮当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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