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后半场,陆塵跟顾折枝先离了席,左青澜便举杯走到顾相身边,以女婿的身份给顾相敬了酒。
顾相虽紧皱着眉,却还是接了他那杯酒。
当时左青澜心中便松了口气。
虽然如今左家已经没落不堪,母亲被送进山上道观,大哥被判流放,但只要他还在,左家还有子嗣,左家再现昔日荣光,就是早晚的事。
宴会结束,顾相匆匆离开。
左青澜携沉着一张脸的顾璃乔一同离宫。
在回左家的马车上,顾璃乔怒声质问,“刚刚为什么要去给顾相敬酒?”
左青澜一怔,他看着脸色不虞的顾璃乔心中烦闷,但还是耐心地同她解释:“乔乔,顾相再怎么样都是你的亲生父亲。”
“我已经跟他断亲了!断亲了你明不明白?我压根就不再是丞相府的二小姐!”顾璃乔吼他,“你是故意听不懂,还是真的听不懂人话?”
左青澜脸色一沉,他眉心紧拧,他从小到大什么时候被人这样辱骂过。
“怎么了?你生什么气?被我吼两句你就给我挂脸了是吗?左青澜,你是不是忘了我本来应该是丞相府二小姐的!是你毁了我!害得我众叛亲离!”顾璃乔高声嘶吼,“你不是说你真心实意地爱我吗?为什么你现在要去给他敬酒,为什么非得要巴结他,其实你根本不爱我是吗?你爱的就是丞相府二小姐的身份!”
“顾璃乔!”左青澜怒声叫她,目光用力地紧锁着她,“你知不知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顾璃乔冷笑了一声,“左青澜,你不爱我。你一点都不爱我。”
左青澜深吸了口气,他伸手要去抱顾璃乔,想要去安慰她,可还没碰到她,就被顾璃乔一把推开。
“别碰我!”
左青澜皱紧眉头强行将她抱到自已怀里,无论顾璃乔如何挣扎吼骂他都没松手。
直到顾璃乔闹够了,他才沉声开口,“乔乔,你会永远都是我的妻子,就像你永远都会是丞相府的二小姐。”
顾璃乔冷笑出声,“你说实话了是吗?”
左青澜闭眼,“乔乔,我们就这么过下去吧。”
顾璃乔攥紧手,咬紧牙齿,突然一拳又一拳地捶在左青澜的胸口上。
“左青澜,你毁了我!你毁了我一辈子!”
左青澜没挣扎,只等她吼完才说,“你也害得我众叛亲离不是吗?”
他伸手摸了摸顾璃乔盘的完美的发髻,“别再闹了,好好过日子吧。”
顾璃乔闭紧眼睛,眼泪润湿了左青澜胸前的衣襟。
回到左府,左青澜原本要去顾璃乔房间,同她一起守岁。
却被顾璃乔直接赶走。
她态度决然,左青澜也不纠结,直接去了自已房间休息。
深夜,顾璃乔遣退了身边服侍的婢女。
她在床上坐了一会儿,随即起身拿起放在桌上的油灯,橘黄的光晕将她半张脸照亮。
丞相府三位小姐都是一等一的美人,她自然也是不差的。
当初她及笄后,也有不少人前来丞相府上求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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