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塵握紧她的手,低声道:“枝枝,别生气,别生我的气。”
顾折枝看他低垂着眉眼,恨不得将自已搁置在尘埃里。
她过了好一会儿才道:“陆塵,你明知道我不喜欢你这样,可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做?你既然猜到了其实我对你的感情比之前深之又深,即便你今日不做这一场赌局,在不久的将来我也会答应嫁给你,只是时间罢了,你为什么偏不肯等?我不明白。”
陆塵始终低垂着眼睫半蹲在地上,就像是屈膝跪在顾折枝面前似的。
他沉默半晌才道:“你太理智了,所以我不想等。我不是你的最优选,所以我不能保证我等到的会是你的点头,还是你权衡利弊的逃离。”
跟顾折枝在一起是他的渴求,而不是顾折枝的。
顾折枝始终如一坚定不移的是她自已的平安快乐,其次都是其次。
顾折枝道:“所以你挑了这么一个时机,在我还对你心怀愧疚,并被你打动的时候,你决定赌一次。你也知道这是你最有可能赢得一次。”
“是。”陆塵出声。
他紧握着顾折枝的手,半分都不想松动。
顾折枝都没料到他会承认的这么快,连想都不带想的。
“我猜到了你可能会生气,也想过你可能会拒绝,但我找不到更好的时机了。”陆塵抬眼望向顾折枝。
他眼里盛着她清澈的倒影,这将他的目光衬得更加坚定无悔。
“为什么会没有?你可以等我回来。”顾折枝反驳。
“你会回来吗?”
顾折枝一怔。
陆塵望着顾折枝,他抬起另一只手去触摸顾折枝的脸颊,目光将她的容颜一点一点收入眼底,“你根本就不想回来。”
顾折枝红唇微张,却彻底失语。
她在这之前,的确一直都在犹豫自已要不要回来。
如果没有陆塵以命相救,她几乎是打定了主意不回来。
他以命相救之后,她一直都很纠结,想割舍,却又不舍。
“枝枝,我知道你讨厌我的身份,也讨厌我偏执霸道的性格,但我就是这样,我不讨人喜欢,运气也不好,从小到大我想要的东西都不属于我,我想要什么就只有靠我自已的本事抢过来。我没觉得为了自已的心爱之人使手段玩心眼是什么上不得台面的事,我就是要争要抢,我这辈子都改不了。”
他说着突然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低头看她,“我想要你,枝枝。虽然我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但我从未想过伤害你,也绝对不会伤害你。相反,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哪怕你有一天想杀我。”
顾折枝被他捏住下巴被迫抬头看他。
她与他对视了很久,她才开日问,“陆塵,有时候我在想,你究竟是喜欢我,还是因为需要一根救命稻草所以才喜欢我?”
陆塵一怔。
顾折枝抬手撇开陆塵的手,她起身站起,平视陆塵:“就像是你当初争皇位究竟是因为想要权势,还是因为想要被看见?”
陆塵蹙起眉心。
顾折枝又道:“这么多年,你很孤独吧。因为孤独,所以你不得不找一个给你解闷的有趣之人,可其他人都视你为帝王,捧着你,迎合你,你觉得她们不够真心。然后你认识了我,你觉得我蔑视王权,对你这个帝王并不尊重,所以你觉得如果是我的话,喜欢你就只是喜欢你,不是因为你是帝王,只是因为你是你,所以才选择你。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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