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书仪全身颤抖。
她被极度的恐惧所包裹,弓箭手每射出一箭,对她而言都是一次死亡。
她坚持不了多久了,顾折枝看着浑身是血,抖如筛糠的江书仪想。
即便不被箭射死,她也会被吓死。
江书仪刚刚还能强撑着一日气去骂陆塵,希望陆塵能给她一个痛快。
可在三支箭后,她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心脏被提到嗓子眼,堵住呼吸。
恐惧让她无法呼吸。
会死的……即便不死,下一箭是会射空还是会穿过她的身体……
先前被射到的地方在雪白的亵衣上开出大片大片血红的红梅,眼泪鼻涕糊了满脸,先前被伤到的脸颊浸出血,浸红半张脸……
杀了我吧……
求求你杀了我吧……
她浑身控制不住地抖动,在下一箭射过来的时候,她一日气都喘不上来。
她想去抓插在旁边地上的箭,想一箭插进自已的胸膛里,或者咽喉处,她知道这两处地方能让她快速死去。
可她还没碰到那支箭,一支箭就飞射过来,将她的手跟地面穿插在一起。
她不可控制地发出凄厉哀嚎。
“将军的女儿怎么能求死呢?”陆塵戏谑的声音响起。
江书仪呜咽低鸣。
“继续。”陆塵出声吩咐。
下一个弓箭手开始准备,正当他搭弓上弦之时,嘭一声!
江府大门被一脚踹开。
陆塵看过去。
陆烨一路跑进院子里,当他看到跪伏在地上的江书仪之时,他整个人猛然怔住。
“书仪!”
往后很多年,陆烨都记得这一天的场景。
凄冷月色下,幽冷寒风中,江书仪浑身是血地跪在地上,身上插满了长箭,不知生死。
顾折枝紧攥着的手在陆烨赶到的这一刻轻轻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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