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传来牟斌和一粗矿男子的对话声。
“画中女子你果真认得?”
那人不屑道:“哼,认得认得。大丈夫办事儿,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是老子做的,老子不会不认。被你们这群混蛋锦衣卫抓了,算老子倒霉,要杀要剐随你们便,别给我整那些没用的幺蛾子,还不够给你大爷我挠痒痒呢!”
牟斌似乎怒踹了他一脚,“那女子如今身在何处?我们找遍了你的寨子都没有找到她。”
“跑了。老子都说了多少遍了,跑了就是跑了,我怎么知道在哪儿?他奶奶的,真是倒霉,老子还没把她怎么样呢,就被她跑掉了,老子可是花了大力气把她找来的!哎哟!你他妈踢哪儿呢,有种放开老子,咱俩再干一场!”
他的叫骂声隔间的李慕儿听得也是格外清楚,左手指尖已经因为长时间的紧握而泛白痛,她再也忍不住,用力挣开朱祐樘拽住他胳膊的手,走到了审讯的地方。
那人见了她,眼睛一亮,好像没有想到这么标致的姑娘会出现在肮脏不堪的牢狱里。
谁知这姑娘却一点也不柔弱,上手就掐住了他的脖子,快要将它拧断。
“她真的跑掉了?”声音亦充满阴厉!
“咳咳……真……真的……”
“你们没有碰她?”
“没……没有……咳咳……”
眼见她手指越收越紧,牟斌忙宽慰她,“莹中,这也算是个好消息。我们已经搜查过,那方圆几里都不见银耳的……”他顿了顿,又道,“也就是说她一定还活得好好的。那地界路远偏僻,她说不定是迷路了,没准很快就会找回来的。”
李慕儿似乎听进去了,手松开了一些。
一直远远望着的朱祐樘,紧握的拳头也放松了些,心想让她泄一下愤恨也是好的。
李慕儿突然俯身到那人耳边,轻声问:“是你杀了那对祖孙?”
那人还在大口喘气,有一是一地答道:“那是我手下干的!”
“那,我女儿呢?是你杀的吗?”
阴冷的声音从耳蜗进入,饶是那人五大三粗,也不禁打了个寒颤,竟不知该不该再据实作答。
“说啊,为什么杀了她?”
脖子上的力气又收紧,他惊恐地看着从他耳旁移开,此刻与他对视着的这张美丽的脸庞,低声说道:“她,她哭得太大声了……”
李慕儿脑子一片空白。
身后似乎又有人进来。
然后有人过来拉她。
她被带离了那人身边。
余光瞟到一把绣春刀。
李慕儿一瞬间脑海里浮出一个声音:
杀了他。
抽刀,手起。
她习惯了用剑,刀使得并不好。
血溅得四处都是。
她的脸上。马骢和牟斌的飞鱼服上。朱祐樘的氅衣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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