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京都洛阳,郭氏府邸仿若一头古老威严的巨兽,盘踞于城市中心。
信阳侯郭况的书房内,气氛压抑如暴风雨将至的天空,沉闷得令人窒息。
郭况、世子郭璜和谋士张跃围坐其中,似被无形枷锁束缚,面上皆满是复杂神色。
中年的郭况身姿依旧挺拔,然满脸凝重如阴霾笼罩,岁月刻痕更深,每道皱纹都似承载着无尽忧虑。其目光深邃而忧虑,似能看穿困境,却对未来迷茫不已。
郭璜本是意气风发的少年,此刻却如霜打之花,满脸沮丧,往日灵动的眼中只剩自责与懊恼。
谋士张跃双目低垂,如沉思之雕像,眼神不安,思绪如乱麻,试图于乱局中寻一丝转机。
郭况长叹一声,声在寂静书房回荡,如寒风刺骨。他缓缓道:
“千载难逢之机会竟白白丢失,你们实在让太子失望啊!昨日大朝会,刘庄那厮仿若崛起之猛虎,威风凛凛,让东平王刘苍一举夺得统领全国兵马大将军之位。
此如晴天霹雳,令我们措手不及。吴汉大将军本是计划关键,太子刘疆费尽心力才说服这位河北体系的骠骑将军投效,本以为能握住大汉军队实权,如同握住胜利之门的钥匙。
奈何命运残酷,刘庄转瞬便解除吴汉军权,希望之光就此被夺走,我们陷入无尽黑暗。”
郭况顿了顿,眼中闪过痛苦,续道:
“太子为这一步谋划无数日夜,每个细节都深思熟虑,本欲在军事上占得先机,重夺帝位。那是他心中燃烧的火焰,是梦寐以求的目标。如今,一切皆成泡影。
军事政变计划如泡沫在阳光下破碎,满心期待与美好蓝图,都如风中残烛瞬间熄灭。
失望之情如坠万丈深渊,灰心之意似凛冬寒风彻骨。
如今局势,对太子而言,沉重如泰山压顶。
而刘庄还恢复了司隶校尉之职,此职权力可比三公,甚至更甚,除三公外可决定文武百官生死大权,这权重之位却落在北海靖王刘睦头上,无疑是在我们伤口撒盐。”
郭况说到此处,缓缓摇头,动作充满悲观无奈,似世界都失了色彩,嘴角泛起苦笑,笑声悲戚:
“哈哈哈,真是世事难料!”
他眼神凌厉看向张跃:
“张跃,你精心谋划趁西羌叛乱、皇帝刘庄用兵之时,策反山阳王刘荆,让其说服妻舅顿骑将军景尚举岀幽州十万铁骑突袭京都洛阳,本是绝妙好棋,如今呢?我们只得到山阳王刘荆冒充本侯劝太子举兵起事的书信,真是天大的笑话,让我和太子惊愕失望至极!
我们的希望如脆弱风筝线,被残酷现实无情扯断。”
这时,世子郭璜小心翼翼开口,声音很低,带着畏惧:
“父亲息怒,张大人已尽力促使山阳王刘荆两次前往景尚幽州大营,试图说服他起兵突袭京都洛阳。
但景尚并非简单人物,平时对山阳王刘荆言听计从,可在此等大事上自有考量,行事谨慎。他清楚只有京都洛阳受其他势力攻击时,才有正当理由出兵,即便无皇命,在此情况下也可冒险,但前提是要有回旋余地。
他如狡猾狐狸,不会轻易陷自己于绝境。尽管山阳王许以重诺、用尽手段,皆被景尚拒绝发兵。
最后,刘荆被逼无奈,想出下策,冒充父亲手笔,派人假伴父亲手下前往兖州鲁郡给太子传信,让其动员河北重兵旧将诸侯起兵突袭洛阳,只有这样,景尚的十万幽州铁骑才可能发兵京都洛阳,他也才能达到夺帝目标。谁能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呢?”
谋士张跃听闻,神色一凛,起身拱手道:
“侯爷、世子,此局虽有差池,但非绝境。景尚此次未应,实则在观望,其野心未泯,仍有可为。我们可暂收锋芒,佯装不知其心思,再寻时机,以重利诱之,同时制造局势逼迫他就范。再者,此事未泄,便是转机,可利用此点混淆视听,让刘荆再施手段,扰乱景尚心智,使其以为有机可乘,届时我们再加以引导,或可让其为我所用。”
说罢,微微皱眉,眼中闪过思索之色。
郭况瞥了一眼张跃,眼中闪过凶狠,冷哼一声:“哼,晚了!”
郭况又愤怒言道:
“西羌已归服,刘苍不日率大军回朝,吴汉大将军归家养老!唉!错失良机啊!”
郭况越说越怒,指着张跃厉声说:
“还有北海靖王刘睦之事。我动用隐藏多年的凌霄派精锐二百余人,皆是以一当十的高手,却全军覆没。再加上星阁门、凌宵浱、天剑阁、卧虎山庄、麒麟阁等江湖势力的六百余好手,还有匈奴鞑靼铁骑助阵,如此雄厚之力,你竟也一败涂地。你说说,你该当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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