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七月到现在经历过一个漫长寒冷的冬季,他根本不相信那群只穿冲锋衣的人能安然无恙的活下来。
就算能活,脸上身上必定有些冻伤过的痕迹,亦或是因取暖而造成灼伤,就像江悦宁那般。
齐绪也没从探险队身上嗅到蜗牛的气息,皆是人体散发出的正常体味。
太过正常,反而不正常。
他目前无法从常理与科学角度判断对方到底是什么东西。
还有一种推测。
探险队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而这个秘密正是他们存活下来的原因。
但不管怎样,许弘文的处境怕是有些危险了。
忽然脚下一绊,齐绪因冲的太快刹不住闸,脸硬生生栽到某样软物里。
触感不像是泥土,更不是草,是一种很软烂的,很臭的,臭到令人窒息的…。。
他怔怔地撑起身,垂低了视线。
那具尸体已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仿佛从大地中生长出来的一部分。
各种各样的草从尸体的各个缝隙中钻出,有的细长如丝如藤蔓,有的叶片宽大如掌心。
它们蜿蜒着、盘旋着、穿透且包裹住这具残躯,将其束缚在原地。
尸体的面容已完全被遮盖,五官消失在这一片杂乱的植被之下,只留下一片模糊不清的轮廓。
残躯更是惨不忍睹,四肢不全,断裂的部分参差不齐,有明显啃食过的痕迹。
齐绪只能从暗红色的血肉推断出大概的死亡时间。
2~3天。
齐绪侧头望着不远处发生车祸的位置,蓦然想到时刻都在咀嚼的羚牛。
难道,吃的是尸体上的草么?
他目光沉了下来,盯着尸体相对完好的上躯,胸膛凸出,象征着尸体是名女性。
尸体双腿膝盖下被啃食光了,无法判断身高,但从尸身腰胯处推断,个头不低。
这时,一抹冷意无声无息地爬上了齐绪的脊背,脑海中浮现出野性女人的面容,他盯着残破的尸体,脸色难看。
羚牛,女尸,羚牛,女人…。。
仔细想来,探险队名单19人,出现在他面前的却是18个。
少了一个…。
齐绪不由得抓了几下头发,眉头深深蹙起。
他无法相信一个本该死去的人‘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并说探险队的都不是人…。
真是…。乱糟糟的。
。。。。。。
与此同时,客栈内。
许弘文抬起指骨叩击客房门,脚下不自觉地走起扭秧歌步,怎么都立不住。
一旦站稳不动,眼前就是天旋地旋,唯有这般才能缓解醉意。
“谁啊,大半夜的让不让人睡觉啦!”整容男没好气地抱怨着,搬开抵住大门的椅子。
“我找个东西。”许弘文推开整容男,步伐踉跄,不由分地闯进浴室。
“诶你不能进!”
许弘文哪里会听,他整个身体匍匐在地,沿着地板一寸一寸地寻吊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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