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玄祭。
玄祭是正大光明的踏入已经重新“翻修”但依旧简陋得可怜的浮屠天宫,如今整个九重天不认得这张脸的人恐怕不多了,他的到来,使得整个浮屠天宫陷入一阵可怕的压抑之中,恐慌的氛围蔓延在天宫的每一个人心里。
只是这些恐慌到难以自制的人里面不包括龙历,毕竟他是实实在在见识过着堪比天地之威的力量,如今的他活着跟死了没什么区别,玄祭的到来,反而让他有了一丝解脱之感。
坐在“大殿”中央的龙历,在玄祭踏入殿中的时候,头都没有抬一下就自嘲的笑了笑道:“想不到我还有这么大的面子,劳烦你亲自前来动手,我死而无憾了。”
玄祭不由得好笑道:“你凭什么认为我是来杀你的?”
龙历亦是笑道:“难不成你还能来跟我攀亲戚不成?我可没有那么大的脸面,想跟你攀亲戚的人可以从这里排队排到困神山去,轮到谁都不会轮到我。”
玄祭慢悠悠的走上了台阶笑道:“何须攀?你我本来就是亲戚。”
龙历闻言不由得笑道:“亲戚?我见过你,你就是当年独步九重天的第一人玄祭,虽然我不知道为何会有两个你,但是我很确定的是,我们老龙家客从来没有你这个亲戚过。”
玄祭直接就在龙历的对面盘腿坐下笑道:“其实,我本来也该姓龙的,只是我不喜欢这个姓氏,更不喜欢那个带着龙姓的名字,所以,我就几乎没有承认过。”
龙历闻言,不由得认真的打量起了玄祭,这不看还好,一看确实看出了些许端倪,这玄祭的长相确实跟他活着说跟他们兄弟三人都有或多或少的相似,不由得奇怪道:“倒不是我乱说,你的轮廓确实有几分我龙氏的样子,难不成你跟我祖上是亲戚?”
玄祭依旧笑道:“没那么远,我跟你就是很亲的亲戚。”
龙历将信将疑道:“那我就当真好奇了,我虽不太理会家族之事,可是家族中有几人我还是知道一些的。”
玄祭点了点头道:“不错,你确实知道的,为了我你还跟元一打了起来,若非当日我及时出现,你怕是会成为第一个死在别人手上的浮屠天宫主。”
龙历闻言忍不住瞳孔一睁,呼吸有些急促道:“你……你是龙潜?”
玄祭苦笑道:“我希望我不是,但我确实是,所以,我没骗你,我跟你确实是亲戚。”
龙历难以置信的摇了摇头道:“不可能的,这怎么可能!就算你是龙潜,以你的年岁,怎么可能会有这身修为,能跟昔日九重天第一人的玄祭以那崩天裂地的力量打的难分伯仲?”
玄祭笑了笑道:“不可能的事多了去了,但是我的的确确是龙潜,还有就是,有一件事,我要跟你坦白,你的父兄,亦是死在我的手上,因为我这具肉身的生母就是被你兄长一家害死,而你父亲则是帮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么说这具肉身的恩情,我要还。所以,当年是我亲自了结他们的。”
龙历闻言当即又怒又惊,颤抖地指着玄祭道:“你……你……你这个畜生,你怎么下得去手!”
玄祭笑了笑道:“我为什么下不去手,我与你龙氏一族并无瓜葛,为母报仇,有什么下不去手的,就像你,要是想找我报仇,你随时可以动手,我亦相信你不会有下不去手的感觉。”
龙历在玄祭这句话一说出口,握紧的拳头顿时又松了下来,原本紧绷颤抖的身子也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直接垮坐在座位上,他不是害怕玄祭,而是两人之间的差距实在太大太大了,大到一只蚂蚁跟天的区别,只要天愿意,一滴雨水可能就能让在地上苦苦挣扎的蚂蚁死掉,而蚂蚁永远都奈何不了天,甚至哪怕有这个心都是一种错误。
看着龙历这副样子,玄祭丝毫不以为意,他完全能够理解龙历这样的心情,于是笑了笑道:“你是我在九重天中见到的最有潜质的人,你年纪不大,修为不低,且经历过大风大浪,尝尽人情冷暖,这种经历过劫难的心最是难得,若是你能振作起来,将来的成就必定高过现在的元一。”
龙历箭玄祭居然安慰起了自己,忍不住笑道:“元一?哈哈哈哈!元一在你面前又算个屁?我相信你杀元一和杀我是一样的,大一点和小一点的蚂蚁都是一脚踩下去,这个道理是不会错的。”
玄祭点了点头道:“你既然已经看得这么透彻了,难道你不渴望变得更强?你不想拥有跟我一样开天裂地的力量?”
龙历眼中确实闪过一丝渴望,但很快就被一丝嘲讽给掩盖了,这一丝嘲讽不是给玄祭的,而是给他自己的,只见他忍不住嘲讽道:“我确实想,做梦都想,他奶奶的,谁不希望自己老子天下第一,揍天揍地的,可是我有那个命吗?”
玄祭闻言当即肃然的盯着他道:“如果我告诉你,你有呢?”
龙历浑身一震,他感觉到了玄祭的认真,而且像玄祭这样的人是不可能吃饱着没事干跑过来找他消遣的,但是为什么?
面对龙历疑惑的表情,玄祭肃然道:“你不需要知道太多,你只需要知道,我会传你一套足以纵横整个九重天的功法,但是你不会是无敌的存在,你会有一位不死不休的宿敌出现,你跟他之间最终只能活一个,别问我为什么,这个不重要,你只需要回答我,你愿不愿意接受?”
龙历闻言内心只有澎湃的激动,他几乎就要朝着玄祭跪下拜师,但是想到一来这玄祭还有一层身份就是自己的侄子,二来,玄祭还是杀灭自己满门的仇人,这两点无论任何一点都让他难以向玄祭下跪拜师。
可他的想法玄祭又会如何猜不到,玄祭淡然一笑道:“你放心,你得我功法,但你跟我没有任何师徒关系,就算你日后想找我报仇也不无不可,只是一旦你学上了这套功法,你将会同时拥有一位终身跟你不死不休的宿敌,这就是你的宿命,你可想好了。”
龙历闻言当即站了起来道:“别说了,只要能变强,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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