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气也不打不处来,怎地如此不敬,但还是继续压着脾气,“你准备怎么办?”
皇后看皇上没发火,也收起脾气,忙微微一笑,“陛下,既是已经召见老四夫妇问过了,此事也算是公开了,那就一条道走到黑吧,过几日宣他们母女再进宫就是。”
皇上道看皇后语气还算可以,也微微入松:“总要有个理由才是。”
皇后此时才给皇上敬上一杯茶,“皇上放心就是理由还不好找吗?赏花宴就是呗,陛下此时我们不知于氏是否知情,只能绕着弯问,皇上也不要出面了,臣妾来问,只当是闲谈。”
皇上看着皇后娘娘,上下打量她一遍,心中再次不满,“皇后娘娘辛苦了,兹事体大,由你来问,朕在一旁听着就是。”
皇后心中冷笑一声,当初这皇位怎么来的,自己没点数,若不是她与娘家指点与全力支持还能轮得到他,继位以来不思进取,朝政都大臣说什么他批什么,还嫌弃老四,当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一点不会办事,老四还有些长进,这当爹的半分长进也无,登基十年,只知道风花雪月,若不是父亲看着,都不知道成什么样子了,算了,父亲大权在握,子弟们个个出仕也就罢了。于是再调整一下笑容,更加温柔谦卑:“皇上右相之位您明日下旨给何新智吧。”
皇上心中不以为然,“左相,你父亲,崔大人今日已经用过印了,明日就颁旨。”
皇后一听甚是高兴,“陛下,眼前形势与我们不利,您与你亲要多多沟通才是,虽说这十年,赵贼未出兵,但十年前那场仗于我们也是惨败,如今您已半百,赵贼也四十了,函谷关昨日传信来,那边调兵很是频繁,我们不得不防,正好此时于氏出现,当真不能不令人多想。”
皇上想着这些有些烦燥,烦也得听不是,“要朕说派人给他送些钱去,只要答应按兵不动,朕既往不咎便是,太子年轻有魄力必是能拿下他的。”
皇后看着皇上,心中高兴,此人再傻倒也没想过动我儿之位,面上更加恭敬:“皇上,您近日身体可还安康?可用了晚膳?”
皇上看着皇后装温柔,笑的褶子都挤一块,很是反胃,却也不得不说道:“今日就在你宫里用膳便是,用完膳咱们一块儿去看看太子。”
皇后陪着皇上用膳,两人一人有意配合,一人刻意温柔,倒也和睦。用罢膳,两人喝着茶,皇上此时想起丽嫔,哎,若是在丽怡宫此时必定要出去看看月色,或者听乐一曲,哪跟现在似的,干坐着,甚是没意思。于是准备建议,往东宫去。
皇后此时心里想的却是赏花宴是否能与老三一块了结了,还得细细谋划一番,一抬着看着皇上心不在焉,心中不是很想应酬,如今儿子地位稳固,老四安稳,只差一个老三了,圣宠不圣宠的倒也不所谓,但是他要让丽嫔知道皇后就是皇后,任你再得宠不过是个妾,有大事还是得皇后出面,越想越发散,喝一品茶看一眼皇上,喝一口茶看一眼皇上,我不与你接话,我看你能不能好好在这儿呆着。
皇上看皇后一点也无说话意思,也不说话,越想越无趣,只能自己开口,“皇后路们往东宫去吧?”
“圣上爱子之心,臣妾代太子谢过了,这会儿天色已晚,再过去动众也不合适,明日早朝后宣太子与太子妃到正阳宫便是,陛下也很久没见朴儿了,一起热闹热闹。”皇后微笑建议。
圣上点头,“朴儿如今开蒙东宫里的人可还尽心?”皇后一听皇上关心朴儿,倒也高兴,滔滔不绝讲起朴儿上课的趣事,圣上听的倒也有趣,“朴儿如今好好读书,江山后继有人,朕也就放心了。”
皇后听得皇上这话,更是高兴,“陛下,当年我们受过的罪,无论如何不让孩子们再受一次,您明明是长子嫡子。”皇上也陷入回忆中,目光悠远:“当初如果不是皇后,朕不知死了多少回了,这些年委屈你了。”
皇后看皇上知道感恩,也从善如流,“圣上不必见外,你我夫妻一体,您喜欢丽嫔就喜欢臣妾不曾嫉妒,只是想起那个孩子臣妾心中终是难平。”
皇上忙安慰,“咱们儿子去了,我也难过,如今丽嫔倒也安份,都过去这么久了,你看开些吧,况且当年确无实证,我答应你等于氏事情一了,朕就禅位于太子,带着丽嫔到行宫去,你好好在宫里辅助太子,好不好?”
皇后看着皇上话说如此真诚,心中恨恨,到死都想着丽嫔,等你去了,我叫丽嫔与他那儿子也下去陪你。面上更是温柔,“皇上为太子做到此地,臣妾还有什么不满足的。”顺便再抹两滴泪。
皇上看着皇后不由感慨,皇后到底老了许多,明明比丽嫔大不了几岁,那些年也确实吃苦了,“你放心就是,当年父皇做的错事,绝不在世儿身上重演。朕不做那糊涂之君。”
皇后此进也是真情流露,眼泪啪啪往下掉,“皇上,你心中还有臣妾,臣妾,臣妾……”
皇上忙扶着皇后到后殿去,拿起帕子给皇后擦泪,“阿容,你委屈了,以前的事都是朕不对,以后朕经常来看你。”
皇后看着皇上,也不看看多大年纪了,儿子安稳,孙子聪慧,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谁乐意对着你这张老脸,如今帝位不稳,还一门心思儿女情长,他崔清容可不是没脑子。心里想的和现实做的却是两码事,人已经扑到皇上怀里了,一边哭一边翻白眼。
夫妻情深演完这一场戏,两人就寝,皇后拉皇上的手,“夫君,今日去平王府的人见着李刚了,李刚回话,那周氏果然不是个简单了,王府里现在都听他的,平王更是言听计从,于氏住进王府低调的很,甚少出门,不像是知情的样子。”
皇上捏了捏皇后的手,“再不行就让张大力搜搜她的住处。”皇后抽出手,侧过身,扶着圣上肩膀,“夫君,于氏出府谁都知道她什么也没带,她人又没出去过,也没带过东西进府,搜府怕是用处不大。”
皇上点头,“这倒也是,想起来就生气,永昌侯真是个没用的,我若是她得了美人与钱财断断不会再放她出府,不有那周氏也是笨的够可以,那么多家产全都败光,倒是累着我们。”
皇后连拍马屁,“所以您是皇上,他是个没用的侯爷,那侯爷夫人还想求着我帮他们要回铺子呢,雍容阁人家正经交易手续齐全,开封府都没话说,真是不会办事,怪不得财产守不住,想要拿回铺子,须得找到第一个经手人,这简单道理都想不通。”
皇上拍拍皇后的手,“好了,不说那对蠢货了,早些休息吧。”皇上睡着倒挺快,当真一点心不操,而皇后想着赏花宴,想着各种安排,想着得见父亲一面好好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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