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图钳住他的胳膊,防止他逃跑。
他看向钱同山,眼里满是求助。
“钱先生,你们抓我干嘛?我没犯什么事吧?你们打我一顿就好,能不能不要杀我?”
即便活得猪狗不如,他依旧想活着。他的性情坚韧至此。
钱同山的泪水夺眶而出。他不敢对少年说,我是你爹,因为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过去十五年,自己的缺席。
史老太太用帕子擦拭通红的双眼。
方众妙伸出手,柔声问道:“我能帮你把把脉吗?”
炎燚愣住了。
“把脉?是要摸我的手吗?”
他连忙把长满毒疮的双手背在身后,用力摇头。
“不可以,会弄脏贵人的手!”
方众妙的声音更加柔软:“我不是贵人,我是方众妙。”
炎燚的心不受控制地被牵引。
“方众妙?这是你的名字吗?”
真好听啊!
方众妙手心向上,温和地说道:“把你的手放在我手里就好,我不会伤害你。”
她浑身都散发着温暖无害的气息。炎燚不由自主地伸出一根食指,小心翼翼地放在方众妙的手心里。
神念顺着这根手指流入炎燚体内,将他的每一条脉络来回探查了数遍。
炎燚飞快缩回手指,惶恐万分地说道:“方姐姐,你快去洗洗手,我很脏的。”
方众妙笑起来。她攥着掌心说道:“你不脏,你只是中毒了。将毒素拔掉,你比谁都干净。”
炎燚愕然。他总是被人嫌脏,嫌臭,嫌恶心。没人愿意靠近他三尺之内,连野狗见了他都会狂吠不止,然后远远绕行。
从来没人对他说,你比谁都干净。
炎燚愣愣地站了一会儿,两行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下来。
他说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情,他只觉得心里涨涨的,有一股滚烫的东西在身体里迅速扩散,像洪水一样冲出来。
啊,原来是泪水冲出来了。他连忙抹掉眼泪,羞臊地低下头。
钱同山和史老太太也跟着哭,表情时悲时喜。
方众妙铺开笔墨纸砚,写下一个拔除火毒的方子。
任孤琴正好跨进门,看见炎燚不由惊呼:“好重的火毒!”
方众妙吩咐道:“你给他把把脉,然后也开一个方子,我们两个对一对方子,来一次会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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