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猎雪声里,沈微慈有些错愕的看向宋璋。
她的手被他温热的大手紧紧包裹住,在这样寒冷的雪天,他的手竟然还有几分炙热,让她不由想起昨夜梦境里那只游走在身上的大手。
她不知为何会忽然想起这个,正要将灯笼推回去时,就见宋璋已错过身去,不说一句话的就走了。
沈微慈一怔,回头见宋璋身后的仆从手上还有一盏灯笼,又低头看向手里的莲花瓣珠珞琉璃灯,四边还有宝石镶嵌,分外的贵重,拿在手里也沉的很。
月灯倒是高兴:“这盏琉璃灯倒真是好看,瞧着应该很贵重吧。”
说着她抬头看向沈微慈不解的问:“宋二爷这是何意思?这灯笼就给姑娘了么?”
沈微慈又低头看一眼灯笼,将它放在月灯手上:“不管他给不给,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也不能收的。”
说着沈微慈拢上斗篷,继续往前走。
等到了二院院门口,正好与沈昭昭和沈彦礼碰上。
沈昭昭看见沈微慈,脸色忽变,眼里的阴冷丝毫不藏,直接从沈微慈的面前过去。
沈微慈看着沈昭昭的背影,走在她的身后。
正堂里并没有文氏的身形,只有沈荣生端坐在上位上。
沈昭昭没见着母亲,连忙问:“母亲呢?”
沈荣生看了眼沈微慈,又对沈昭昭道:“这几日你母亲病了,你们就不用来问安了。”
沈昭昭一愣:“我怎么不知道母亲病了?”
说着就要进到里面去看文氏。
只是她步子还没迈开,就被沈荣生叫住:“这些日你也别打扰你母亲养病,这会儿先回吧。”
沈彦礼朝着沈荣生问:“母亲是什么病?”
沈荣生沉着脸皱眉:“问这么多做什么,我给你带回去的那几本时论都读完了?明年的秋闱你要再考不上,便去当流官去!”
沈彦礼莫名被父亲训斥了一通,这会儿也不敢再问了,直接就先出了屋子。
沈荣生看了眼沈彦礼的背影,又看向沈昭昭:“你也先回去。”
又对着沈微慈道:“微慈留下。”
沈昭昭看了看沈微慈,脸色狰狞的有些难看,手指紧掐在手心里,还是转身带着婆子出去了。
沈微慈心里大抵也猜到了父亲会说什么,在沈昭昭出去后,她抬头看向父亲问:“父亲要说什么?”
沈荣生看向安安静静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儿,又想起昨日下午时母亲对他说的话。
母亲说沈微慈有一颗玲珑心,也知进退,好好教养,并不会比沈昭昭差,要他往后在院子里拿出威严来,不能一直被妇人压着,这样倒反天罡,后宅只会越来越乱。
他叹息一声,对着沈微慈道:“昨日的事情我已经知晓了,你实话告诉我,心里怪不怪你嫡母?”
沈微慈抬头看着父亲摇头:“女儿从来没有怪过,要是嫡母和父亲没有答应女儿过来,女儿现在已经被外祖逼着嫁给老员外做妾了。”
“现在女儿能得与伯爵府的亲事,全是父亲和嫡母一手操办,女儿心里只有感激,也珍惜在侯府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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