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怎么想,都太过反常。
“夫人。”小柱子忽然严肃地唤他。
夏知寒看着小柱子,心中一动,低声问道:“怎么了?”
小柱子犹豫了一下,眼睛左右看看,然后对夏知寒招手,让他附耳过来:“夫人,我只告诉你。”
“你不要跟别人说是我说的。”
“那个轿子里坐的人,叫‘沈老板’,您要小心他。”
“我哥哥以前跟着大当家下过山,他说,沈老板向大当家提过亲。”
“他这次来,肯定是想做我们的小妈!”
小柱子信誓旦旦地拉住夏知寒:“夫人你别担心,我小柱子只认你一个妈。”
“以后那个沈老板要是嫁过来,我天天给您带两个鸡蛋,只给他带一个,馋死他。”
夏知寒听着小柱子的伟大发言,决定自己去看看。
因为这些时日夏知寒经常出入,守卫寨子的护卫并没有为难他,爽快地给他放行。
往里走几步,就见到了那乘竹轿摆在路中间,只有两个喽啰守着,那位贵人的侍卫们不知去向。
夏知寒停顿了一下,走过去温声询问道:“东若在哪儿?”
喽啰看见他,说话磕磕绊绊的,觑着他的脸色:“大当家可能在忙,夫人您有什么事,我帮您转达吧。”
“在哪儿忙?我身体不适,想来是流产后忧思过度,见不到她便不能心安。”夏知寒蹙着眉头,他脸色本就苍白。
这样柔柔一语,面上似乎真的添了几分病色。
“啊……”关于夏知寒的流言寨子里谁不知道,小喽啰听了全然没有怀疑。
他纠结了一下,就给夏知寒透了底:“大当家现在应该在聚义厅。”
“多谢。”夏知寒轻声细语地道谢,然后转身往聚义厅走去。
小喽啰在背后看着夏知寒翩翩离去地背影,奇怪地挠挠头顶:“夫人走得这么快,不像是流产了啊?”
另一个小喽啰见了,故作老成地教导同伴:“你懂什么,夫人这是要显示正室的威严,要是病殃殃的,怎么镇场子?”
“那夫人也太可怜了,才失了一个孩子,转眼大当家又变了心。”小喽啰看着夏知寒的背影,应是看出了几分凄凉。
看来夫人刚才只是在假装坚强,也不禁为他暗暗打气。
聚义厅静悄悄的,有个护卫看见夏知寒便要去禀报,被他挥手拦下:“不必,我只是来给东若送点东西。”
护卫迟疑了一下,又想到了什么,便放了他进去。
大厅并没有人。
既然是尊贵的客人,为何不在大厅议事?公事?私事?
正思索间,侧室传来点点说话的声音。
夏知寒轻轻地走过去,声音渐渐清晰了。
“……难为你这么远过来,下次直接交代个人传话就行。”是东若的声音,夏知寒垂下眼睛,语气似乎很是熟稔。
夏知寒忽然回想到:“沈老板曾经向东若提过亲。”
说明他们老早就认识了,现在是要再续前缘吗?
另一道声音响起,带着些江南的口音,只觉得好像天上好像下了一阵烟雨。
“阿若你总是忙,我若不来,也等不到你来看看我。”
对于这位沈老板,夏知寒并没有太多在意,他垂下眼帘,在屏风后驻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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