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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部分(第1页)

什么反应?唯有装作不知道吧。”祁连城亦是语气沉黯。  果然,宁王十年前对魏侯护短,十年后对原澈也护了短。宁王室手足相残这种戏码一再上演,全因为他的变相纵容!微浓大致能猜到宁王给出墨门的条件:“你用祁湛的存在,换来墨门往后几十年的稳定,甚至是繁荣?”  “是啊,像我们这种杀手组织,若无一国君王扶持,还能维系多久?”祁连城摇了摇头:“所以根本不是我有野心,我也从没想过要掌握多大的权力,我只是想把墨门保住。暖心怀孕是个意外,我顺势而为,这也有错吗?”  微浓做不出评判。  “无论对错,你牺牲自己的妹妹是实情。”她由心而道:“我只能说,我不赞同这样的手段。”  听闻此言,祁连城突然变得激愤起来:“墨门从建立到现在,就是用无数人的牺牲换来的!你以为只有暖心被牺牲了?我也有!为了求她留下这个孩子,我答应她永不娶妻、不生子,把湛儿当成自己的孩子来养!我确实这么做的!我花费了所有的心血培养湛儿!让他成为最顶尖的杀手,让他能够适应杀人不见血的宫廷!”  祁连城浑身似脱力一般瘫软在了座椅上,剧烈地咳嗽起来,安静的室内不停回荡着他的咳嗽声,好似也带着一腔悲愤,无处抒发。  “直到暖心去世,她也没有原谅我,因为恨我,她连湛儿也不多看一眼。”祁连城摊开双手,自嘲地笑着:“但如今说什么都没用了,湛儿死了,我一切的心血都白费了!你也看到我如今这个样子,病入膏肓,连个送终之人都没有。”  在见到祁连城以前,微浓一直以为墨门门主定是个不择手段、野心勃勃的人,今日才知,他当年所作所为,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并且,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那您现在后悔吗?”微浓轻声地问。  祁连城摇头否认:“没有,从我坐上门主之位开始,这就是我的使命。”  “使命……”微浓喃喃重复着这两个字,至此,她终于完全明白祁连城见她的用意了。  “人一旦坐在这个位置上,就不可能只考虑自己。我肯为了墨门而绝子绝孙,云辰也肯放弃复国,我们的理想,殊途同归。”祁连城重重落下最后这句话。  他知道,微浓已经完全听懂了。  理想、使命、牺牲……这几个字在微浓的脑海中不停盘旋,致使她眼眶一热,想哭,却又想笑:“您强撑身体说了这么多,原来也是在劝我做新朝皇后。”  “你若不嫁,湛儿和聂星痕的死,才会变成一场笑话。”祁连城的面容隐在晦暗之中,最后劝道:“生逢乱世,个人的荣辱根本不值一提。比起云辰,比起墨门,你牺牲一段婚姻又算什么?”  是啊,比起他们,她又做过什么呢?她的牺牲,实在太渺小了。微浓越想越是心潮翻覆,无比煎熬,唯有强忍着泪意再问:“你劝我做皇后,是想让我保下墨门吗?”  “是。”祁连城回得坦然,却不无遗憾:“以我如今的身体状况,已经没有精力再去培养第二个湛儿。为了墨门的前程,也为了璎珞母子,我希望你去做新朝的皇后……算我求你。”  骄傲如祁连城,原来也会说出一个“求”字。微浓默然不语。  祁连城见她似有动摇之色,又道:“我已经打算将门主之位传给念儿,在他成年之前,墨门暂由璎珞代管。你也知道,他们孤儿寡母,未必撑得起整个门面。你和墨门牵绊已深,唯有你做了皇后,才能护得住他们。”  “你太看得起我了。”微浓不知是在嘲讽他,还是嘲讽自己。  然而祁连城并未气馁:“其实你的父亲对墨门很有感情,他若想毁了墨门,只需将湛儿的身世告诉燕高宗聂旸,我的一切筹谋都会毁于一旦。可他没有这么做,只此一点,我一辈子感激。”  “当然,我与你父亲敌对多年,如果你想替他报仇,我的命你可以随时拿去。”祁连城艰难地喘着气,面上已经带上一丝恳切:“但求你想想念儿和璎珞,想想你父亲对墨门的感情……求你答应这唯一的请求,去做新朝的皇后。”  面对祁连城拼着性命、放下骄傲的一番劝说,微浓发现自己竟然说不出一个“不”字。她的喉头似是哽住了,应与不应就在她唇舌之间挣扎,势均力敌,难分高下。  “我需要时间考虑一下。”最终,她吐出这几个字来。  没有听到想象中的回应,祁连城难掩失望,但他也没有精力再劝下去了,唯有朝她摆了摆手:“好吧,但愿我还能等到你的答案。”  *****  可是祁连城终究也没能等到,就在和微浓密谈完的第四日夜里,他旧疾发作,吐血而亡。临死前,他执意要再见微浓一面,然而等微浓赶到之时,他已经去了,嘴唇边、衣襟上全都是吐出的血迹,唯有双目大睁看着门外的方向,似有什么心愿没了,死未瞑目。  微浓缓慢走到他身前,盯着他看了片刻,道:“门主有痨病,但这不是死因。”  璎珞在旁抹了抹眼角,说出实话:“暖心姑姑的癫症时好时坏,十几年前一天夜里,她突然持剑闯进门主屋内,一剑刺穿门主的肺部。从那以后,门主都是靠着墨门的秘药在勉强维持。”  痨病外加肺部刺穿,还能稳住墨门十几年,个中辛苦可想而知。微浓没有再说话,缓慢地抬手为他阖上双目。  一代枭雄,在外名声狠绝的墨门第二十一任门主祁连城,就此离于人世。他生前积攒的恩恩怨怨,也都随着他的死而长眠于地下,慢慢消散。  根据他生前的遗愿,他的死暂不对江湖公开,只在墨门范围内举行丧葬,知悉众人。为他主持丧葬的,是他的两名得意弟子,而璎珞也将在他头七过后扶持念儿坐上门主之位。虽然,她并不愿意。  祁连城下葬当日,微浓也在,待到棺木入土之后,她和璎珞、冀凤致三人同去收拾祁连城的遗物,趁势关切璎珞:“如今念儿还小,你又是女流之辈,掌管偌大的墨门能行吗?”  “不行也得行,这是我们母子的使命。祁湛死了,我总得担负起他未完成的的责任。”璎珞倒是显得很平静:“当初他答应与宁王相认,初衷也是为了守护墨门,虽然后来一切都变了,我总是还记得。”  世事一直在变,人都会变,难能可贵的是初心不变。  微浓对璎珞的勇气感到由衷地敬佩,但也为她的前程感到无比地担忧:“墨门全是杀手,念儿也还小,我怕你会有危险。”  “目前还好,几个师兄弟都愿意帮我。”璎珞淡淡一笑:“我想过了,以后谁想离开,我会放他们自由……我要改组墨门。”  改组墨门?微浓很是疑惑:“如何改组?”

第393章:蓬莱揽月(一)

“好,这个条件,孤就答应你了。”宁王分析利弊,痛快点头答应。  微浓立刻说出第二个条件:“我可以嫁给原澈,但我们不会有夫妻之实,我也不会为他传宗接代。”  宁王刹那间沉了脸色:“你说什么?”  微浓毫无怯意地重复:“我们不会有夫妻之实。”  “混账,你简直得寸进尺!”宁王瞬间被她所激怒,互斥道:“你真以为你是什么天仙下凡?以为孤离了你就完成不了统一?澈儿就做不了皇帝?!”  “我不是这个意思,”微浓破天荒地开口解释,声音也低沉了三分,“我曾答应过您的外孙,除非他完成统一,否则我终身不嫁……如今他人死了,我只想尽我所能信守承诺,为他守贞。”  此言一出,宁王尚未及表示什么,微浓已经听到一个轻微的响动,来自宁王身侧的屏风之后。那声音很小,但很粗哑,像是有人在低声叹息,又像是野兽临终之前发出的低沉哀鸣。  总之,声音很奇怪,不常听见。  几乎就在这一瞬之间,微浓判断出圣书房里还有第三个人,而且就藏在那扇屏风后面窥视着她。她下意识地看过去,但因为光线问题,她根本看不到任何人影,甚至连个轮廓都没有。  会是谁?原澈吗?微浓不由自主地猜疑。  “咳咳,”宁王两声咳嗽将她的注意力引了回来,“你是说,你要为星痕守贞?”  微浓回神,面露黯然:“您亏欠他的已经太多了,难道连这个要求都不能答应?我还记得您七个月前说过的话,我也相信您对他们母子的愧疚之情不是作假。所以,请您答应我这个条件。”  她这一番话,将宁王的反对意见全部堵死了,宁王原本深感恼怒,此时却也沉默下来,不再说话。  而微浓也没有急着催促,只站在原地静静等着宁王表态。她等了很久,久到屏风后面的那个人都已经等不及了,发出微微急促的喘息声,她才终于等到宁王的一句回复:  “你不愿生孩子也好,省得将你那臭脾气传给孤的曾孙,没得败坏原氏血统。”宁王冷笑一声,仍旧难解恼意,忍不住讽刺微浓:“相比之下,时令叶才更得孤的欢心。”  然而出乎宁王意料的是,他本以为这番话会令微浓不悦,也做好了被微浓讽刺回击的准备。可谁知微浓却突然跪倒在地,重重对他磕了一个头:“多谢您成全。”  宁王感到很意外:“你是把自己当成星痕的妻子了?”  “这是感谢您没有强迫我,也给您的外孙留下最后一丝尊重。”微浓郑重无比地答道。  空寂的圣书房内,这轻声道出的一句话,却是如此掷地有声,振聋发聩,让宁王心头久久不能平静。  半晌,他突然轻笑一声,似有所指地道:“不管是讽刺还是真心,你这一拜,孤也着实受得心安理得。”他没给微浓追问的机会,只轻轻抬手道:“起来吧,你第三个条件是什么?”  “把墨门给我。”微浓也不等宁王再开口,立即解释道:“您放心,墨门以后不会再做杀手的营生,而是会逐渐改组,成为辅佐新朝的一支江湖势力。”  宁王疑心很重,听了这话更加觉得不可思议:“墨门传承百年,怎么会突然要改组?”  微浓早已想好说辞,遂半真半假地道:“因为祁湛死了,门主祁连城无后,前些日子也已经病逝。如今墨门是璎珞和我师父在做主,这两个人您大致都了解,他们不是喜好杀戮之人,也无心做杀戮之事。”  宁王垂目思虑片刻,似在考虑她话中真伪:“璎珞是个女子,你师父也早已脱离墨门,他们两个想要改组,门人会愿意听命吗?”  “所以我才想要介入。”微浓理直气壮地道:“我若做了新朝皇后,便是我师父和璎珞的后盾,他们改组墨门会更有底气。于我而言,我以前一直是个空心郡主,手中无权无人,日后我总要培养自己的势力,否则焉能压制得住三王?”  然而宁王还是不愿松口答应:“只要你与澈儿夫妻同心,孤的势力都可以为你所用,你不需要再培养自己的人。”  微浓却坚持己见:“我总要为自己做打算,防止以后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被人一脚踢开。”  “澈儿不是这样的人。”宁王又开始护短:“至少他对你不会。”  “世事无绝对,何况我与师父感情深厚,与璎珞也交好,这两个人我都想照顾。”微浓神色不变,使出最后一招杀手锏:“而且,祁湛是您的孙子,即便他死了,血脉亲情还在,就算看在他的面子上,您也该答应。”  方才微浓是拿聂星痕做理由,如今又拿祁湛故技重施,只因她知道,宁王对这一双孙子、外孙心存愧疚,或者更进一步说,他是对宁太子原真和澈公主心存愧疚。  宁王又岂会不知微浓的动机?然而人一旦上了年纪,便开始不自觉地回想曾经,心肠也开始慢慢变软。尤其他一只脚已经迈入棺材,更是不断回想起那些令他终身抱憾的人或事……每回想一次,遗憾便加重一分。  所以,明知被微浓算计了,他也只能心甘情愿地跳入这算计之中,问出最后一个问题:“你想如何改组墨门?”  “您可还记得,我与原澈一道找回的藏书?我独得三十卷,囊括医术、药理、天文、数术、兵器锻造等各个方面。我想以这三十卷奇书铺路,将墨门逐渐转变成一个培养人才、为朝廷打探消息的地方。”微浓坦诚道:“改组墨门,算是互惠互利的一件事——新朝少了一个威胁,我师父和璎珞有了栖身之处,我也能得到一支属于自己的势力。”  确实如此。宁王缓缓阖上双目,斟酌良久才道:“兵器锻造之术不能给墨门,你交给澈儿,让他用于军中,孤就答应你这个条件。”  “好。”微浓一口应下。这三个条件的达成,比她想象中要容易一些,她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再道:“既然如此,我想亲自迎接五万燕军出城,率领他们先行返燕。”  宁王不免觉得她小家子气:“你还计较什么,这五万人马日后都要编入我新朝之中。”  微浓只淡淡地笑:“统一未定,一切都名不正言不顺。”  宁王争不过她,也无心与她争下去。再者微浓亲迎燕军出城,只会让她在燕国的威望更高,传出去也更受世人赞誉。这个美名就让她占了又如何?总比让聂星逸、明尘远占去要强得多,总归她已经是自己人了。  这般一分析,宁王便故作勉强之色,叹了口气:“也罢!你将他们送出宁国地界就算了,就不必再送回燕国了。”  “为何?”微浓以为宁王又有什么诡计。  “因为和谈已经接近尾声,云辰、沈觉即将回国。你难道不想得知最新进展?你这一回去,消息可要延迟不少。”  这倒也说得在理,而且微浓如今还不想再见到燕国那群人,于是她颔首答应:“也好,我送燕军抵达苍山就回来。”  宁王“嗯”了一声:“事情办妥之后,你可以在黎都多住几日。”他顿了顿,明示道:“去看看澈儿,就算你打定主意与他做挂名夫妻,也得培养感情。你可以等燕国局势稳定再回去,等到澈儿登基,再去光明正大地迎娶你。”  微浓正打算开口回应一句,却突然被一道光亮晃了眼睛。她定睛一看,是离她不远处的地砖之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一片小小的光圈,像是镜子、兵器一类折射出的反光。  微浓环顾圣书房的格局,正殿门朝北,偏殿门朝西,正门南北两侧的窗户都是大开着,而晌午的日光正透过这些窗户照射进来,光线越来越烈,越来越刺眼。而那扇屏风的侧面,恰好对着一面窗户,可见是藏于其后的人佩戴了什么反光的物件,正午阳光移动,才会在地砖上折射出来一个小小光圈。  很显然,宁王是知道那扇屏风之后藏了人的,那人若是持刀剑的侍卫,根本无需躲藏,大可光明正大地站出来保护宁王。所以,这反光的东西应该不是刀剑。  也不可能是镜子,带面镜子在身上又有什么用呢?  微浓绞尽脑汁地想着会是什么东西在地上造成反光,电光火石之间,她突然想到一样东西——面具!最常见的银光假面!  所以那屏风之后的人一定是原澈,他在低着头窥听她和宁王说话,才会在地上折射出这样一个光圈!  让他听见也好,反正原澈迟早都会知道她提出的这些条件,与其由宁王转述,不如让他亲耳听到,也能懂得她的执着。微浓了然于心,却也不戳破,想着方才宁王提出的要求,敷衍地点头答应:“好。”  宁王也已经发现了地砖上突然出现的光圈,他见微浓假装不知,便也不动声色,只朝微浓摆了摆手:“今日到此为止,你暂且还住在蓬莱阁吧。”  微浓对此并无异议,径直告退。

第394章:蓬莱揽月(二)

从圣书房出来,太监带着微浓去了蓬莱阁安顿。今时不同往日,上一次微浓来时,什么权力都没有,只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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