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看着盥洗盆里她的衣服,离开她房间时把她房间再次整理了一遍,将四处散乱的衣服拿下楼,想起她说好香,把他们的衣服一起放进洗衣机里,而一些娇贵面料的衣服和染上酒渍的裙子只能他手洗。
染上酒渍的那块格外顽固,搓着搓着又气起来,为什么今天什么东西都在和他较劲啊,气着气着手里没个力度“刺啦”一声把裙子扯破了,他真的破防了。
无奈的松懈下身体手肘撑在池边呆愣楞的望着手里的裙子,在泡泡水里的裙子手感出奇的好,在水里丝滑细腻的料子贴在他皮肤上,原来女生的裙子是这样的。
所以他为什么不重新买一件呢?
反反复复的气了一晚上脑子都不够用了。
他此时深刻理解了家务琐事缠身的怨妇,这么多逼事搁谁谁都要疯,罪魁祸首还毫不知情的呼呼大睡。
处理完她的再清理自己,裤子上湿漉漉的一片全是她蹭着他流的淫水,干涸的水渍弄得裤子那一片都是皱巴巴的,心也变得皱巴巴。
抬头审视着镜子里的自己,被她咬破的嘴唇,脖子肩膀上的抓痕,手背上的腰带刮痕,腹肌上的巴掌印,锁骨下鞋跟踩发紫的皮肤,双膝在床边跪出的淤青印。大大小小的伤痕凌乱无章的布满皮肤。
他皮肤又白又薄,一切伤痕都更加清晰显得非常惨烈,小时候和生生打完架,他总是看起来更严重更可怜的那个,恍惚中的一刹那像是回到了以前。
和镜子里的自己对视,看着这副惨不忍睹模样,眉头皱起不爽地啧了一声,行,照顾她一晚喜提战损皮肤。
气够了,麻木了,也气不动了。
陈亦程换好衣服去楚家拎起还在睡梦中迷迷糊糊的楚仕东,一拳打在他脸上,厉声警告他不要再带生生去酒吧。
半夜生生被渴醒,床头的水被她一口喝完了,拿着杯子下楼找水喝。却发现水壶里有一直温着蜂蜜水,温热的蜂蜜水下肚,暖着五脏六腑人才勉强醒过来一点。
以洗衣机为圆心散发出和陈亦程身上同样的味道,她看见洗衣机里她和他的衣服在一起滚动纠缠不清紧紧缠绕在一起难以分离,同样气味拉住她陷入回忆,让她记起了一些今晚和陈亦程在床上,也是像洗衣机里的衣服一样这么纠缠不清的片段,越回忆却越模糊,宿醉后脑子还处在混沌状态,脑袋抗拒回忆在隐隐作痛。
她扶着额头按压着太阳穴缓解着头疼,被这没有形状没有体积只自由自在散布在空气里的气味浓浓包裹着,呼吸着这气味让她莫名觉得很安心,家里被他简单的收拾了一遍。她东西总是随手乱放家里总是乱糟糟的,乱糟糟的家也才让她觉得是有生活气息的家,家里的空间四处被她的东西填满也才觉得有安全感。
趴在桌子上把脸埋进臂弯,如何也触摸不到的记忆,家里还是空荡荡只留她一个人。
再次醒来是在影音室里,头发被编起披在肩上,身上盖着她的草莓毯子。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睡在这的,无法串联的时间线,被酒精麻痹的大脑,与记忆失联的海马体。
生生踉踉跄跄地走出去,看见陈亦程端坐在餐厅中间,神情淹没在半明半暗的光线中,光影在他身上对半切割一半处在黑暗中一半处在光晕下,他只静静坐在那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朝着她的方向望过来,定定的看着她,一直看她没有动也没有说话,沉寂无声的空间的压着人喘不过气。
生生只记得她回家看见陈亦程气不打一处来的问他要钥匙想把他赶出去,然后抱着马桶吐个不停其他的什么也想不起来。
她缓慢踱步到餐厅靠近他,他还是没动没说话。只掀起眼皮淡淡的瞧她,依旧缄默不语,身上散发出压抑冰冷的气氛,寒意扩散到她身上生生体会到了什么叫如芒在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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