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间要直来直去,这是秦苏苏告诉我的。”她回过头来对着他微笑。
“哦,好的。”他终于也笑了。
这个年过得比往常寂寞,大概也因为假期有足足半个月,而她又不是热衷同学聚会的人。
这一年高中同学又有聚会,还是可心在QQ上通知她的。可是她上QQ的时候同学聚会已经结束了好多天,她既失望又觉得轻松。失望的是,自己竟然就这样错过了。而轻松的是,也许她最终还是会选择不去,从而免去了她抉择的烦忧。
假期结束后,她又开始了她单调的日子,上班,吃饭,写字,还有投稿。虽然投出去的都没有回应,也不知为什么,她仍然不能戒掉写字的习惯。
她有时候也去逛街,秦苏苏怕她一个人孤单,偶尔会叫她一起去逛。她们两个挽手走在那些大学常走的街道,吃她们大学常吃的小吃,她总是有些小小的忐忑。李蕴从来没有从她的心里走出过,看到这些熟悉的布景,她总觉得他好像就在她身边似的。
她总是很矛盾地研究着许许多多从她身边经过的面孔,这个没有一分像他,那个也没有。她总是很矛盾地闪烁着眼睛,行走在这个她熟悉的城市,她很怕即将迎面走来的那张面孔是他,又怕不是他。
这个城市这么小,她连温阳都不小心碰上了,可是碰不到他。
她很多次想象他们重逢的场景,大多是在路上偶然相遇,她欠他一句对不起,可是想象里,她从来没有说出口过。她要跟他说“嗨”,她要问他“还好吗?”。可是她总是想象不到他的表情,他将要说出口的那句话。她觉得这就是李蕴给她的惩罚。
过完了又一个五月,她终于对投稿失去了信心。温阳建议她在网上连载一些小说,先吸引一些读者。她死马当活马医地照做了,没想到竟然也有一些人看,这也给了她一点信心,她很乐观地想,也许她还是可以走这条路的。
温阳仍然拿她的小诗或者短文发表在《栀韵》上,每次都给她寄一个样本,又或者约她出来见面的时候当面交给她。她每次都翻开看了,每一本上不多不少只有一篇。这一次温阳还递给她一张卡。她问是什么。他说是稿费。她仍然拒绝收。
“你拿着吧,这些都是编辑筛选的,不是我在弄,稿费不会少你的,当然,也不会多,这是你应得的报酬。”
虽然他说得合情合理,但她仍然很难相信他的话,她说:“既然如此,就先放你这里存着,到我哪天突然出事了,好用这笔钱来应急。”
“有这么说话的吗?”温阳撇了撇嘴。
这句话的语气突然让她想起了李蕴说的那句“有这么咒自己的吗?”那种怜惜和埋怨已经恍如隔世般了。她久久地没有说话,咖啡馆里夏季也不开窗户,空调吹动她手臂上的汗毛,鸡皮疙瘩瞬间就蔓延开来。
她想出去走走,过惯了没有空调的夏季,突然一改,她竟然有些不适应。出了咖啡馆的门,暖风扑上身来,这才是夏季应有的样子。
温阳坚持要送她,还用朋友的身份来压她,他说:“你说的,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是的,是的。”她只好应允了。
车子开过闹市,开到荒僻的工业区,她甚至能感觉到温阳皱了皱眉,因为这样平稳的路他也开得不好。工业区总是太过齐整,而又太大,更显得人迹罕至。他也许在奇怪她为什么要选择在这样一个地方上班,未免太冷清了些。她笑了笑,说:“下次还是不用送了,我一个人,习惯了。”
“我记得你以前不是习惯一个人的。”
他的话似乎有让时光倒流的作用,过往瞬间扑面而来,那些甜蜜的,酸涩的往事,印证了她与李蕴一起走过的时光,从前的她,的确不是一个人。
“可是也需要一个人静一静,这样才更能明白自己,你说对吗?”
“你是在说,人一定要为自己活着吗?”
“不知道,不过没有自我,是一件很难受的事情。”
她似乎深有体会,但也没有料到,随便的几句话竟然上升到了聊人生的高度。温阳也没有再接话,好像他能了解她的感受似的。她又一次为这种气氛觉得尴尬,只好在脑子里面搜寻着话题。
“到现在我还在怀疑那时候你送那本《围城》给我是什么意思。”她苦笑,她和李蕴,终于也和方鸿渐跟孙柔嘉一样被生活琐事打败了,也不对,在那里面,她应该是唐晓芙,即使是唐晓芙,不也一样地分开了?
“那只是一本书。”
“不是常说,艺术源于生活?”
“我真的没有这个意思。”
“我知道。”她当然知道,她怎么能将错误归咎于一本书呢。
“哎,我到了。”她有些感谢上班的工厂就立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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