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化为勇气,驱使着张宇。他快步穿过开阔地,来到梧桐树下。
树干粗壮,树皮纹理粗糙,他如敏捷的猴子般攀爬而上。脚下树枝发出轻微的吱呀声,似在痛苦呻吟,他屏住呼吸,静止几秒,确认无人察觉后,才继续挪动。
最靠近窗户的树枝仅有手腕粗细,张宇小心翼翼地踏上去,树枝不堪重负,弯曲成危险的弧度。他伸长手臂,刚好够到窗户,凭借一个引体向上,翻进了二楼的洗漱间。
双脚刚落地,远处骤然传来脚步声。张宇浑身一僵,迅速闪身躲进凹进去的门洞。手电筒的光束扫过走廊,一名女学员打着哈欠走过,在拐角处转弯下楼。
张宇长舒一口气,这时才发觉后背已被冷汗湿透。不由得他不心惊,一旦被人发现他深夜潜入女生宿舍楼,那他的下场就可想而知了,不但身败名裂,还会被开除学籍遣返回去,一辈子都悔了。
但怨恨就像毒虫在心里生根发芽了一般,要不让刘东吃点苦头,好好教训教训他,他简直是食难咽,寝难安呢。
他抹了抹额头的汗水,开始寻找目标。按照军校惯例,女生们常把洗好的内衣晾在走廊尽头的晾衣间。
晾衣间的门虚掩着,张宇推门而入。月光斜照进来,洒在一排排晾晒的衣物上。各式内衣在夜风中轻轻晃动,宛如诡异的旗帜。张宇喉咙发紧,手指微微颤抖。
“随便拿几件就好……”他在心里默念,可手却鬼使神差地伸向了一件精致的绣边内衣。
女学员们也都有制式的内衣裤,但有的嫌军校发的过于肥大,私下里还有些人穿自己的私人衣物,正是青春年少爱美的时候,精致的内衣内裤也屡见不鲜。
正当张宇的手拿了两件内衣刚把手收回来时,走廊里忽然传来说话的声音。
张宇的心跳几乎骤停,一滴冷汗顺着太阳穴滑落。他死死咬住嘴唇,大气都不敢出。
“水房的窗户怎么开着?”一个女生说道。
“可能是风吹的,窗户没关好。”另一个女生漫不经心地说着,顺手关上窗户,“快走吧,困死了。”
原来是两个夜间上厕所的学员,洗漱间和卫生间紧挨着,所以声音听得清清楚楚。
直到脚步声彻底消失,张宇才敢动弹。他双腿发软,几乎站不稳,可手中的“战利品”提醒着他此行目的。他小心翼翼推开晾衣间的门,确认走廊无人后,便以最快速度原路返回。
翻下梧桐树时,一根树枝划破他的手臂,火辣辣地疼。但张宇顾不上这些,他像只受惊的兔子,拼命窜回宿舍楼,一路上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
好容易到了自己楼里的水房,轻轻关上窗户,这才长舒一口气。他借着走廊里微弱的光线,仔细端详手中的内衣——淡粉色的蕾丝边,触感柔软细腻,还萦绕着一丝若有若无洗衣粉的清香。
他的心跳陡然加快,喉咙发干,一种难以名状的兴奋在体内蔓延。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亲手摸到女孩子的贴身衣物,犹豫了片刻,他终究没能忍住,将脸埋进那两件内衣,深深吸了口气。淡淡的洗衣粉香气与少女的气息钻入鼻腔,令他浑身一颤,某种隐秘的冲动在血液中翻涌。
就在这时——
“啪”水房的灯骤然亮起。
“张宇,你在干嘛呢?”室友王浩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揉着眼睛,只穿着一件大裤头,显然是要上厕所。
张宇浑身一僵,慌忙把内衣塞到衣服下面,脸涨得通红:“没、没什么,我肚子痛刚上完厕所。”
王浩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大半夜的,上厕所也穿那么整齐?”
“我……,我冷……”张宇慌乱的说道,好在王浩睡意朦胧,也并没有注意他的举动。
回到宿舍,众人仍在熟睡,趁着王浩没回来,张宇蹲在刘东床边,借着月光,将偷来的内衣一件铺平塞进褥子底下。那件淡粉色的,他犹豫片刻,最终塞进了刘东的枕头套里。
刚做完这一切躺在床上,王浩晃晃悠悠的也走了回来,往床上一倒,鼾声顿时又响了起来,根本没有再看张宇一眼。
张宇看了看表,刚刚两点三十分,“明天,你就会知道得罪我的下场。”他在心里冷笑,他躺在自己的床上,兴奋得几乎颤抖。
凌晨三点十分,宿舍楼沉浸在浓重的夜色中。刘东和王小磊轻手轻脚地推开宿舍门,生怕吵醒熟睡的室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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