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一个可以让你帮到老三的机会。难道你不想让老三突出重围吗,要知道再在睢水这里困下去,等各地勤王的兵马一到他羽林军就是瓮中之鳖,再无逃生的可能了。”朱岱贴近梁臻夜的脸颊,轻声笑道,“臻夜,你我其实都清楚,如果朱昱晕倒的消息一经传出,那么羽林军就是兵败如山倒的形势,我手握着消息隐而不发,甚至连外公都不曾透露,就为等你的一句话。”
金枝昱夜 (4)
“什么话?”
“你我春宵一度。”朱岱望着目瞪口呆的梁臻夜笑道,“意下如何?”
“啪”一声,梁臻夜不假思索挥手便是一掌直愣愣地打到朱岱的脸上。
朱岱错愕了一下,然后夸张地抽了口气,抚摸着自己的脸颊,邪笑道:“竟然没有想到你会是这种反应,我还以为你真的在乎他呢。老三一贯冷静自制,向来眼中只有皇位,他韬光养晦多年,只要身边女子再无利用价值便断然摒弃,决不怜惜,只是没想到这一次竟然为了你会敞开心扉,而现在他的未来就握在你的手中。而我现在就可以给你一个机会,让你改变如今的局面,我们甚至不必让老三知道,就在这里……”朱岱的声音渐渐轻下去,一点点地贴近梁臻夜的身侧,呵出的热气痒痒地直往她的脖子里出。
梁臻夜一把推开朱岱:“不,我相信他,他一定会赢,而我会一直陪在他的身边。”
朱岱望着梁臻夜冷笑,斩钉截铁地道:“只要你在他的身边,而不是在我的身边,我可以保证,那一刻一定不会到来。”
梁臻夜愣了一会儿,语气渐渐软下来,只是喃喃道:“岱,你这是为什么!你难道不明白如今让宁王大军后撤,给羽林军留出去路,是后患无穷的事吗?对你绝对是不利的啊!就算是为了我,可是岱,你明明是知道的,我并不爱你,即便你得到了我的身体,得不到我的心又有什么意义呢?”
“意义?”朱岱摇了摇头,语气低沉下来,“没有什么意义,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你选择的良人并不是我的对手,从一开始你就选错人了!”他死死的扣着梁臻夜的肩膀,喝道,“我要让你知道,即便你选择了他,我还是可以得到你,朱昱有的一切,我都会一件件的夺回来的,而你就是其中一件美丽的战利品。”
“疯子!”梁臻夜忍不住战栗着喘息,看着他,他竟然还可以笑得如此灿烂。
“想一想,还在病床上发烧的朱昱吧,也许等他一觉醒来,他辛苦经营多年的心血已经全部化为灰烬了……”朱岱沉沉地笑着,将手捋了捋她鬓边的碎发,“或许今夜之后,你会发现我其实并没有那么令你讨厌……你一定很寂寞吧,最近老三压力很大,不知道这有没有影响到他的表现呢?”他暧昧地笑着,手却并不停驻,轻轻地抚过她的凝如远黛的眉梢,在她鲜红欲滴的唇瓣上游走。
梁臻夜胸膛居然的起伏,盯着朱岱,久久地不发一词。一旁的朱岱却是神情笃定,宛如猫捉到老鼠后戏谑的眼光,含笑地注视着她。
金枝昱夜 (5)
果然梁臻夜没有叫他失望,不一会儿便恢复了冷静自制的神态,她抬眸看过来,眸光冷冽,竟看到朱岱腾起一丝的心虚:“好,我答应你,只是我却不敢相信你,若是今晚我就留在这里陪你,明日你翻脸不认人怎么办?”梁臻夜一抬手,止住朱岱欲要开口争辩的嘴,“你若真的有心,今晚便先放我回去,明日起床我见到宁王大军真有后撤迹象便来此地寻你,你要留下我,或者如何都悉听尊便,陛下觉得如何,我一届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陛下既然能在我军中神不知,鬼不觉地安插下人手,若是我背信弃义,不守誓言,明日没有来此树林和陛下见面的话,陛下大可遣人来取我项上人头!”梁臻夜掷地有声地说完,分明就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摸样,竟叫朱岱再也生不出半分旖旎之情。
他无奈一笑,胸口竟微微发窒。朱岱目光灼灼看她半晌,终于开口道:“好,成交。”虽称不上青梅竹马的感情,但毕竟也是纠缠半生的情愫,朱岱不明白从什么时候起他们两人之间的感情竟是变成了赤裸裸的交易,这到底是梁臻夜和自己的错抑或是命运无情的戏弄呢?
见着梁臻夜利落的翻身上马,在薄薄的夜色中绝尘而去,树林深处缓缓走出了一个身披黑铁铠甲的白发老者,他立在朱岱身后微微鞠了鞠躬:“恭喜陛下,大事可成矣。”
朱岱回过头,笑着叹了一口气:“这几个月辛苦外公了。”
宁王闻言却是做出一副惶恐,不堪深受的样子,拜辞道:“为陛下尽忠,剿灭叛贼是臣等应尽的义务。如今陛下亲临前线,有陛下的天纵之才,洪福庇佑,想要拿下此等跳梁小丑实在是易如反掌。”
朱岱淡淡地开口:“如今老三昏迷,完全不能理事,以梁臻夜平日在军中的威望,怕是有不少军官都是肯信奉拥戴她的,到时候我军后退三舍,她定然会以为这是我履行诺言之举,于是毫不怀疑地命人从这条我特意留出来的小道撤走,殊不知这小道两边外公早已命人埋伏下大军,就等他们羽林军自投罗网,我们前后合围,定可以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只是朕如今就担心老三忽然苏醒过来,以他多疑的性格,未必不会看破此中的陷阱。”
宁王摇头道:“陛下不必担忧。我们派出去的人虽还不能潜伏到朱昱身边下药,但是据探子传来的消息,那朱昱身染苛症,高烧不退,只怕一时半会儿是醒不过来的,而且羽林军被我军围困在睢水之地,军中药材匮乏,治疗措施十分有限。”
金枝昱夜 (6)
朱岱点点头道:“话虽如此,但是仍旧要小心为上。老三为人狡诈阴狠,未必没有留下什么后着。只是睢水这一战实在拖得太久了,不光羽林军人疲马倦,就是我们自己的兵马也好不到哪里去,希望明天诱敌深入之计可以一举将这些叛贼打散,睢水之战是时候需要一个了结了。”
他回过身对宁王笑笑:“走吧,我们回去吧。”
宁王点了点头跟上,朱岱回头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笑道:“外公还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宁王怔了怔,唯觉得眼前的孝康帝却是越来越看不透了,他母亲温婉而秀丽的容貌在他身上重叠,然而他却感受不到那份通过血缘传递下来的温暖,从朱岱登基后不动声色地除去朝中那些老臣,对叛军中留在京中亲眷的斩草除根,还有层层布置下的连坐株连制度,都昭示着这位君主绝非心慈手软之辈。
“哦。”宁王从沉思中惊醒,望着自己年轻的外孙用亮若星辰的眼睛注视着自己,忙弯下腰,轻声道:“那么梁四小姐,不知陛下决定如何处理呢?微臣是怕混战之中,万一有伤……”
朱岱摆了摆手,止住宁王的话:“明天,是朕给梁臻夜最后的一个机会,若是她遵守诺言到这片树林里来见我,那么朕便饶她一命,甚至可以让她做朕宫中的懿妃,她即做了四大正妃之一的懿妃,那么不管她是不是真心愿意留在我身边,她也没有了后退之路。天下人人皆知燕王的随军夫人梁氏,淫贱放荡,卖主求荣,贪图懿妃之位,引羽林军数十万大军入陷阱,害死士兵无数,朱昱身边再也没有她容身之所,而另一方面,此举又可以向天下众人昭示朕心胸宽广,竟然连朱昱的夫人也能封为懿妃,那么叛军之中再罪大恶极之人,只要有悔改之心,真心投诚,朕一定不会薄待之。”
“如果梁臻夜明日背弃今日之誓,仍旧留在大军之中……”朱岱阴沉一笑,“外公你也不必手下留情,干怎么办就怎么办好了。”
宁王听得心惊胆寒,竟不知这朱岱如今有如此绝情,原以为梁臻夜还是他唯一的软肋,如今看来竟是不值一提。他慌忙唱了一声喏,便不敢再开口了。
东方渐渐出现了赤金长线,清晨的空气格外的清新自然,像是涤去了喧嚣的烟尘血腥。一切果然如朱岱所料的,朝廷派出的探子们回报,在随军夫人梁臻夜的指引下,羽林军渐渐沿着朱岱给出的路线开始了数十万人的大撤退。离开营地的人漫山遍野,无数个火堆熄灭了,只留下飘着青烟的残迹。
而远处,站在山林高地里眺望着那一行黑压压长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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