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脑袋上的头发烂糟糟的,都打绺了,看起来像是会招虱子的样子。
脚上穿着一双草鞋,还漏出了几根手指头,仔细看,指甲缝里黑黢黢的都是泥。
爱干净的孟兆丰可受不了。
他捏着鼻子,倾着身,伸脚尖儿踢她:“喂醒醒,这不是你睡觉的地儿。”
不动弹?
孟兆丰狠狠心掏出自己碎银子零花钱丢到她旁边缺口的小破碗里:“呐够你吃喝了,快走快走。”
被子下一双小脏手把碎银子拿走了,却赖床不起。
“嘿你个无赖,信不信小爷……”
被子掀开,露出林宵宵的小脏脸:“你跟谁俩小爷呢?”
孟兆丰挠挠脑袋:“诶?声音有点熟。”
再仔仔细细看人脸,吓得他一蹦三尺高:“啊!啊?宵宵?你,你咋出去一趟混成这样了?”
不等林宵宵说话,孟兆丰张牙舞爪的跑回院子,嚷嚷着:“宵宵,宵宵成了要饭花子了。”
两刻钟后。
林宵宵坐在饭桌上,孟怀安孟知微孟兆丰还有龙爷吃惊的看着大快朵颐,狼吞虎咽的她。
龙爷在后面抓着她头发:“慢点吃,别把头发吃嘴里。”
“你多久没吃饭了?那边要不到饭吗?”孟怀安问。
孟知微心疼的掉眼泪,女儿受苦了,瞅瞅这德行,就好像八百辈子没吃过饭。
林宵宵的腮帮子鼓鼓的:“我没要饭。”
对上他们半信半疑的眼神,拔高了音量:“我真没要饭!我在那边混的可好了,我就是老大,人人都敬我怕我!”
他们扫了眼滂臭的,破烂衣裳,脸生皴的林宵宵。
“嗯嗯,怕你。”
“嗯嗯,混的好。”
就……挺敷衍的。
林宵宵被孟知微泡进木桶里,狠狠地搓下来几斤泥儿。
洗白白的奶豆子高兴的拍拍手:“我好像瘦了十斤诶!”
她回到床上,狠狠的睡了一觉。
睡梦中忽然听到一阵阵哀嚎的声音。
这小声儿喊的她,吓得她一哆嗦,一个鲤鱼打挺爬了起来,拍着小心脏:“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出啥事了?”
林宵宵趿拉着鞋朝外走去,顺着声音摸到了后院的厨房。
眼睛倏地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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