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想,他说过。。。。。。他日去停,桃陪里对,对,是这句话,他说过好几次,当时我也不明白,到现在我还是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当时我和周周爸都想着小孩呀呀说话,说不清楚很正常”
“这句话是他从会说话开始一直到他最后。。。。。最后。。。。。。他说过很多遍,对着我和周周妈,当时我们也没有太当回事,到后来他不在了,我们才回忆他的点点滴滴,发现这句话我们始终不知道他要说的是什么”
杜木记录着,因为夏周爸爸没有把音说准,所以杜木和夏周并没有听出来是哪句话。他们只是静静的听着,记着。
“叔,婶,你们别难过,我想我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是什么?”夏周和杜木以及夏周的父母都一起看向我。
“他说的是:他日趋庭,叨陪鲤对”
“陈忆,他说的是滕王阁序里的。。。。。?那句”杜木惊呆的看着我。
我点点头,很确信,军岗当时说的就是那8个字。
“这是什么意思啊,小忆”
夏周的爸爸目不转睛的看着我,期待从我这里能找到答案。我也终于在这一刻明白,他为什么对我这么亲切,他把我看成了军岗。他很清楚我是陈忆,但是在他心里,他更愿意把我当成他的儿子看待,所以才喊我小忆,所以才有了夏周喊的忆哥哥,哥哥和弟弟都是一个概念,而这种方式,是一种对爱传递的表达方式,更是一种对亲人的寄托。
在我们眼里,此刻,我就是他们的儿子军岗。
“叔,军岗说的这八个字,不是他日去停,桃陪里对,而是他日趋庭,叨陪鲤对”
“你是说不是相同的字,是相同的话吗?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叔,婶这几个字是我们高中课文里面的一首骈文里面的,叫滕王阁序,他是王勃写的,这几个字前面和后面都还有其他字”
“是什么字?”
“勃,三尺微命,一介书生。无路请缨,等终军之弱冠;有怀投笔,慕宗悫之长风。舍簪笏于百龄,奉晨昏于万里。非谢家之宝树,接孟氏之芳邻。他日趋庭,叨陪鲤对;今兹捧袂,喜托龙门。杨意不逢,抚凌云而自惜;钟期既遇,奏流水以何惭?”
夏周快速的把这一整段都说出来了,我用倾慕的眼神看过去,懂我的只有夏周。
“叔,军岗说的这八个字的意思是子女愿意接受父母的教诲的意思”
“军岗愿意承欢膝下,接受您的教诲,这是古时候《论语·季氏》里面的一个典故”杜木补充道。
夏周的父母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失声痛哭起来。这种伤痛谁也无法感同身受,一切都只能自己面对。
人说没有过不去的坎,可是谁又会真的愿意面对坎。
“您二老别哭了,我。。。。。。”我竟然也落下了眼泪,杜木也早就泣不成声,夏周更是泪流满面。
伤疤被解开,必定就有人受伤,而那个始作俑者却是我。
夏周妈妈起身把碗里都又从新加上热水,让我们暖暖手,示意让我们都喝口水。
“叔叔,婶婶,你们都别哭了,我知道你们很伤心,如果可以,你们把我当成军岗吧,我和杜木将来都是您二老的儿子。。。。。。”我努力克制自己的哽咽,希望能把想说的正常表达出来。
“你们真是。。。。。好孩子”
“后来呢?叔”我知道继续问下去会很残忍,但是我只能这么做。
“他三岁那年,刚过了生日,也是在正午时,他就。。。。。。”夏周的爸爸再次泣不成声。
“他掉进了门口的坑里,我和周周爸挖的那个坑里。。。。都是我们的错,是我们没有看护好他,我就是回家喝口水的功夫,出来就不见了”
“周周当时在哪里?”我清晰的记得梦中夏周把责任都揽在了自己身上,说明这件事情,夏周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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