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他照过面,交过手,应该能大致确定他的身份了吧?哎呦,这小子别让我逮住……”薛奇真恨恨地说。
一边问,他一边摸摸额头,龇牙咧嘴的。
他额头上有个肿得很大的包,显然是刚才骑马摔的,衣服上也有几个摩擦的破洞,有些血迹渗出来,这一摔,可把他这把老骨头给差点摔散架了。
李寻同情地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现在基本能确定了,他会宋家的刀法、步法,还会兽驾,又有非常丰富的猎人经验,应该多多少少和宋家有些关系。
只是我非常奇怪,宋家不是已经灭门了么?看他的年纪,至少也有二十多岁了吧,就算是八年前也应该有十四五岁,如果是宋家的人,我当初去过陇西,曾观礼宋家所有男丁祭拜祖先的仪式,理应认得出他才对,但我却对他没有一点印象,难道真是宋家的绝学外传了?”
薛奇真沉吟着:“也不排除这个可能性,反正我之前特地查过,宋家的人肯定是死绝了的。但不管是谁,哪怕是宋家最后残存的后人,他做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我们也必须代表四大家灭了他,以告慰四大家的先祖。”
薛奇真越说,语气越是激动。
他是真的愤怒了,千年以来,四大家都是非常骄傲而光荣的存在,他们屹立千年而不倒,凭借的可不仅仅只是各门绝学而已,还有各自的精神传承和灵魂。
可现在却出了如此一个败类,以邪恶的方法,用活人饲养猛兽,简直丧尽天良,他岂能不怒?
可李寻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问题是,我现在越来越发觉,事情恐怕没我们之前想的那么简单,我们原先根据一些线索做出的推断,可能有些问题。”
“什么?”薛奇真惊讶地看了一眼李寻,声音不免重了几分。
“事件的背后或许还有隐情,暗中操纵猛兽吞噬小孩的,或许并不是这白衣男子,而是另有其人,其实到了现在,我连他杀死老狈的动机,都有点怀疑了。”李寻思索着说。
听他说完,薛奇真张了张口,半响无语。
别说薛奇真哑口无言,不远处,王信、杨正辉、谭雅等人,其实也都隐隐能听到李寻和薛奇真的说话,他们也都很是吃惊。
所有的证据,都指向白衣男子就是那杀人狂魔,但为什么李寻突然说,白衣男子可能不是那杀人狂魔?
这话要不是从李寻的口中说出来,他们早就要反驳了。
就在这时,王信的警用卫星电话传来通讯请求。
王信接通电话,对面马上传来嘶吼声:“王队,王队,你在哪里?”
警用卫星电话的声音很大,就像对讲机一样,所以,李寻等人也能听到这个声音。
王信大声回道:“我和国安的同志在钱家铺子和牛尾巴沟中间地段的密林里,正在追寻白衣男子的踪迹,你们那边怎么了?”
“我们一小队搜山的同志遭受伏击,六名同志全部牺牲了。”
“你说什么?”王信一听,顿时急了。
对方又大声重复了一遍。
“他们在哪里遇到伏击的,是怎么牺牲的?”王信急忙追问。
“就在我们昨晚宿营地西边四公里处,他们和我们的最后一次通讯中,说是看到一些非常奇怪的动物,有狼啊,豹子啊什么的,举止很怪异,他们想要追踪下去,然后就突然地失去联系,我们赶去支援的时候,才发现他们已经全部都牺牲了。”
“我知道了,我们马上赶过来。”
王信咬牙切齿地关掉卫星电话,飞快地拿出地图。
王信对照gps定位,看了一眼地图,说:“我们现在的位置,和警队遭遇伏击的地方,大约有八公里距离。”
李寻脸色没什么变化,其他人的脸色都有些变了。
八公里?
他们刚才一直在追击白衣人,知道白衣男子是从钱家铺子那边过来的。
不可能白衣人一边在这里和李寻等人捉迷藏,一边却又跑到那边去杀人了。
薛奇真喃喃地说:“难道……我们真的追错人了?”
一边说,他一边看了一眼李寻。
李寻断然说:“先不管白衣男子了,我们去事发地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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