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起来到屋里,看见刘清英正就着咸菜疙瘩啃着干巴巴的大饼子,魏良娣上去一摸,大饼子还是凉的,她抱着刘清英又大哭了起来。
哭了一会儿,魏良娣问刘清华:“清华,晚上没人给你们做饭吗?”
刘清华回答:“没有,我爸把我们带回来以后就走了,我奶奶天天出去打牌,家里没人做饭,我也上不了学了。”
魏良娣又问:“你小妹妹呢?”
刘清华答道:“奶奶说我小妹妹太小,容易丢,就把我小妹妹每天带着一起去打牌。”
“那你知道你奶奶在哪打牌吗?”
“知道,离这不远,他们经常在北头的老张家打牌。”
“那你能带我们去找你小妹妹吗?”
“行,妈,咱们一起去找小妹妹,找到小妹妹咱们就回家吧!我们都不想在这住了。”
刘清华和刘清英带着妈妈和舅舅在邻居家找到了奶奶,小妹妹刘清雅已经在旁边的炕上睡着了。
魏良娣上前就抱起了刘清雅,哭得撕心裂肺。
老太太一看这架势,知道不好,就上前阻拦道:“你们可不能把孩子带走啊!”
魏良娣说道:“你儿子根本不顾我们娘几个死活,把挣的钱全都霍霍光了。你以为他能养活三个孩子?还是你自己能养活三个孩子?”
老太太喜欢玩,原本就不想带孩子,只是无奈刘清雅太小,再加上刘国正嘱咐千万得看住小的,因此每天打牌都带着她来,别提多累赘了。
但她也知道,她如果让魏良娣把三个孩子带走,刘国正回来肯定会跟她翻脸,于是,她拼命地拽住刘清雅的手,不让魏良娣把她抱走。
大人们折腾的过程中,刘清雅也醒了,她还小,好几天没有看见妈妈了,再加上奶奶总呵斥她,心里早就想妈妈了。
于是拼命地往妈妈怀里扎,边哭边喊:“我要妈妈,我要妈妈,我不要奶奶,我不要奶奶。”
刘清华上前说道:“奶奶,我也想跟着我妈,你就让我们走吧!”
刘清英也这么说。
魏良淳木讷,不会吵架,只是说道:“我跟我姐能养活这三个孩子。”
老太太还是不乐意,坐在地上拍地大哭,魏良娣怒道:“孩子已经好些天没上学了,刘国正是不是打算不让他们上学了?就算是你们老刘家的骨肉,这样破罐子破摔,能培养出什么样的出息孩子?你们娘俩要真是为了孩子好,就别让孩子跟着你们受苦。”
老太太说:“国正在给他们找着学校了。跟着我们能受什么苦?”
“你们都不是负责任的人,你儿子挣了钱,自己吃香的喝辣的,自己不知道霍霍了多少,从来没有说为了这个家、为了孩子给我留点攒点。不但不攒,他还往外偷,我省吃俭用存了一点钱,他想尽办法给我偷出去吃了喝了。”
老太太还不服气。
“你作为他妈,为什么能培养出这么不负责任的儿子?你作为奶奶,饭都不给孩子做,让俩孩子吃凉大饼子就咸菜,孩子跟着你们,一辈子就完了!你就行行好,让我带着他们走吧!我是他们的妈,这仨孩子就是我的命。今天你不让他们走,我和我弟弟就跟你们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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