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酒好像更醇厚了,度数也高了不少,怎么你那铺子里没有这种?”
柳卿小小的抿了一口,脸颊飞上红霞,这度数确实是挺高的了,“这是我自己府里酿的,铺子里的都是城外那个酒坊出的,花的心思自然少了,先生要是喜欢,我以后让人给你送,不过这酒出的慢,量不多,您可别再呼朋引伴了。”
方熙锦大笑,“哈哈哈,徐长州那狗鼻子,就算我不说他也能循着酒香找过来,放心,我不把你供出去,我留着自己喝,哈哈。”
看着精神状态完全不同以往的先生,柳卿心底也是欢喜的,方熙锦平日里也就是看着洒脱,心底的抑郁在眼睛里总会透出来,这那样的父兄,他的存在本就引人注目,在将近四十的年纪却没有做出任何成绩,心里哪可能没半点想法。
现在终于是扬眉吐气了,也不和自己的想法相悖,他自是高兴的,就算每天忙得焦头烂额,他也乐在其中。
“对了,先生,三次考试的考题你能不能给我十七份,当然,是在开考那天给我,我也给我私塾里那些小子开开眼界。”
这要求要是别人提那是想都不要想,绝对难通过,可是是柳卿提出来,方熙锦却没有二话的点头了,就算皇上知道了也不会怪罪,“没问题,到时候我派个信得过的人送来,你那私塾是十七个学生?”
“对,十七个,我都有点嫌多了,以前还好,教点基础不用费多少心,现在可不行了,一个个都鬼精鬼精的,想偷懒都不行。”
也不知道是她教得太活还是他们学得太活了,十几个孩子一点也不像其他私塾那么一板一眼,举一反三的那个劲头让柳卿头疼得不行,逼得她又多嚼了不少的书卷,原本担心刘礼行吃不消或是不喜这样的学生,但是看他那样子是挺乐在其中的,让她放心不少,真要说起来,她当然更喜欢灵动些的学生,木头一样的这个年代不缺。
方熙锦明显的来了兴趣,不过这时辰不早了,管家娘子虎视耽耽的瞧着,再加上这段时间确实打扰得够多,也不好意思再叨扰下去,压下心里蠢蠢欲动的心思告辞离开。
来日方长,不是吗?
科举的第一考时间在五月中旬,考题并不多,更没有后世的那些试卷,只是每个考官记下了题目,应考的人备上空白竹简就行。
但是送到柳卿府里的却是整整齐齐的十八套丝帛,题目一道道全记在上面,送东西来的人带来了方熙锦的原话,“这是皇上下令为你准备的,考卷在考试要交由来人送回去,皇上要亲自检阅。”
柳卿撇了撇嘴,真是皇恩浩荡啊,小至几岁大的也就十岁出头没多远的孩子,能考出怎样的成绩来?她都担心有些题目他们看都看不懂,之所以要这么一份考题过来,不过是让他们提前感受一下科举的滋味罢了,当然,她是不会承认存有看他们笑话的心思的。
多出来的一份考题要给谁她心知肚明的很,皇上最想看到的是谁的答案她更是清楚,单独提溜出来一份,把剩下的全交给身边的刘礼行,“今儿个上午就麻烦礼行兄监考了,时间上不限制他们,做出来多少算多少。”
刘礼行也看明白了这份东西是什么,略显吃惊的扬了扬眉,却也没多问,拿过东西就准备离开,像是想到什么突然又问道:“你手里那份是给自己的?怎么不顺便给我也弄来一份。”
柳卿故意打量了他好一会,“礼行兄也想走科举这条路子?”
“那倒不是,就是想看看自己能做出个怎样的成绩。”
“简单啊,你把题目记住,自己做一遍就行了,反正我是不会去丢这人的,真让我参加科考,一定会被刷下来,我底子打得不够扎实。”
刘礼行笑,拿丝帛的手扬了扬,向私塾走去,从全叔那里知道这事的主导者居然是卿儿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这个妹妹究竟有多厉害,这样一个人,比族里任何一个人都不负于这个柳姓。
柳卿打开丝帛边看边慢悠悠的回院子,算起来,好像好一段时间没见着那小子了,明明住在同一个院子里。
那些故事真的那么有用?还是说他真从其中悟出些什么来了?那可好,真要是悟了,以后指不定就成一代明君了。
科考题目没有超出她的预料,大半是正正的学问,不过皇帝也接受了她的建议,参入了些民生和时事更灵活的东西。
总体来说,还不错。
敲了敲房门,来应门的是那个随从,看到是她有些惊奇,平时这位公子可是巴不得离三皇子越远越好,今儿个怎么送上门来了?
“柳公子。”
“恩,三公子在吗?”
“我在,先生怎么过来了。”听到声音便赶紧朝门边走来的阙晓潜接应道。
柳卿扬了扬手里的丝帛,抬脚往里走,“我来监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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