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上午,杨毅去了检察院,在接待处说明来意,等了半天才被安排会见。检察官姓沈,和沈立秋是本家,见了杨毅就调侃,说他是史上最快速度的律师,卷还没分,人就已经在下边等着了。
杨毅也清楚,沈立秋的案子可能是刚刚分到这个本家检察官的手中,他可能都没来得及看卷。他先呈上法律意见书,待检察官浏览一遍之后,详细向检察官介绍了案发经过,并阐述了不应批捕的理由。他特地把案发过程分成了两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沈立秋被拍醒后无意识的“袭警”行为,第二个阶段为沈立秋被束缚一直到被押送回派出所,强调无论在哪个阶段,沈立秋都没有妨害公务的主观故意,也没有妨害公务的行为,即便是发生冲突的第一阶段,沈立秋的行为也是深度醉酒后的无意识行为,且基本没有社会危害性。然后他大打感情牌,说了沈立秋军人出身的身份、他的身体状况、被拘留后对他的身体以及家庭的影响,指出在看守所的这些天已经是惨痛的教训,足以警醒当事人遵纪守法,如果再继续羁押下去,万一身体出了什么状况导致危险的发生,后果不堪设想,也违背了刑拘的初衷。
检察官一直静静地倾听,几乎没插一句话,待杨毅发表完长篇大论,他才轻轻笑了笑,问道,“还有吗?”
“哦。”杨毅连忙取出另一份文件,递给检察官。那是杨毅做的一份图表文件,以柱形图的形式列明了过去三年当地法院对妨害公务罪的判刑情况,他强调判实体刑的比重并不大,大部分案件的判决结果都是缓刑、管制或者拘役,按照沈立秋的情况,即便一路走到庭审,最后的判决结果也有很大的几率只是缓刑。
“你倒是挺下功夫啊,”检察官摇头感叹,又问,“还有吗?”
“有,当事的执勤民警已经签了一份谅解书。”杨毅把谅解书的复印件递了过去。
“警察签了谅解书?这可稀奇。”检察官略感诧异,接过去仔细读了一遍,吁了口气,盯着杨毅看了好一会儿才说道,“行,你想表达的我们都知道了,但你也知道,案子刚来,我还没看卷。”
“理解。”杨毅忙点头。
“俗话怎么说来着?”检察官的嘴角浮出浅浅的笑意,“一面之词是吧?我们还得看看卷里怎么说,但我可以先表个态,我们一定会充分考虑你的这些意见。”
“沈检察官,那就谢谢您了。”见到检察官的笑容,杨毅紧绷的神情也放松下来,“还有——”
“还有什么?”检察官平静地注视着杨毅。
杨毅把关于提讯的申请书递了过去,检察官瞥了一眼,面露惊诧,说道,“这么简单的案情,还需要提讯吗?”
“我的当事人盼望着你们去提讯,他把你们当成青天大老爷了。”杨毅的眼睛里闪着笑意。
“你少戴高帽。”检察官哑然失笑。
“我说的是真的,”杨毅一本正经,“咱们都是圈里人,也没什么可避讳的,看守所是什么地方啊,他在里边呆了一天,就痛不欲生了。我去看守所会见过他,他一方面为自己的错误行为懊悔,另一方面多少也觉得憋屈,认为他那点儿事儿不至于遭那么大的罪。说实话,他和我父亲年龄差不多,他那状态我感同身受。所以,他急切盼望你们能在做出决定前,过去提审他,查明事实,亲眼看看他现在的状态。”
“这是你的主意吧?真能给我们找事儿。”检察官看着杨毅,一脸苦笑。
“这是我当事人真实的意思表示,他真的是盼望你们去。”杨毅不卑不亢地回答。
“行了,知道了。”检察官把手中的文件收拢好,打量着杨毅说道,“这回招儿用尽了吧?”
“没别的了。”杨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杨毅律师,是吧?”检察官瞥了一眼法律意见书上杨毅的名字。
“是。”杨毅一愣,下意识地点点头。
检察官吁了口气,说道,“其实我们都听说过你,果然并非浪得虚名。”
“听说过我?”杨毅有些意外。
“去年那个警察包庇案。”
“哦。”杨毅恍然,心中却忐忑不安。
“杨律师,我能问你个问题吗?”检察官很客气。
“您说。”
“你和这个嫌疑人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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