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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鹤像是块浮木,悬在海里,没有目的亦没有来路,有的只是平缓的海流,缓慢地吞噬着他,他似乎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
很长时间没有这种感觉了,那年他父亲出车祸时,他记得他就过了几天浑浑噩噩的日子,亲戚的问候,一脸愁苦的看着小小的他,轻叹着说:以后可怎么办?
仿佛s的不是他爸,而是她们的什么重要的亲人,傅鹤当时笑,不明白什么是离开,他只知道他的爸爸睡着了,等到爸爸休息过来,就会和以前一样,亲切的问自己有没有吃饱,想不想出去玩。
那些人很讨厌,老是打扰爸爸的休息,哭的很烦,当爸爸被抬走时,他却恍然说着不要,可是谁会在乎一个小孩的言论呢,他可是连自己亲爸走了都不会哭的坏小孩。
“爸爸…不要…不要——别带他走。”
汗水浸湿了头发,傅鹤痛苦呢喃着,泪水浸在枕头上。
等到恢复意识时,他才发觉自己只是做了场噩梦,好久都没有梦到过了,他用手擦拭掉眼泪。
屋里还开着暖光灯,贺京关没回来,他不敢关。
“醒了。”冷峻生硬地声音,傅鹤瞳孔猛缩,却看见贺京关正坐沙发上,欣长的腿交叠着,傅鹤看不清他的面容,但知道,他正看着自己。
“你回来了。”傅鹤稳了心神。
“听张姨说,你今晚吃了碗粥,又吐了?”
傅鹤情绪不高,又被人圈养,本就不甚好的胃到现在已经发展到吃什么吐什么,傅鹤坐在床榻处,闻言低了脑袋,一米八宽的的大床上,只有一个单薄的他,像是纸片。
傅鹤讷讷“我很饱。”不饿。
贺京关站起身,脚步落在地板上,行成哐啷声,在这个静谧的卧室,充满着压迫感,一下一下撞击傅鹤的心脏,不受控制着猛跳,被汗浸湿的发丝还在。
贺京关看到傅鹤脆弱的模样,拧了眉“又做噩梦?”
正因为知道他整宿睡不安稳,所以在他进来,看到难得睡着的傅鹤没有打扰,而是静静坐在一边,谁曾想。
傅鹤应付他也觉得累“这不是我能控制的。”
贺京关“你还真是矜贵。”
傅鹤“……”
又是无言。
贺京关来到跟前,下腰盯着他,傅鹤太瘦了,锁骨明显深陷进去,原本就小的脸,因为没有脂肪撑着,五官愈发突出,挺秀的鼻子旁边的痣也那么明显。
“如果不好好调养,以后会一直受罪。”
郑医生的措不及防闯入耳边。
“傅鹤,我们谈谈。”贺京关坐在床边冷着音说。
傅鹤不知道他又发什么疯。
贺京关“从明天开始,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傅鹤投来茫然的眼神,贺京关撇开不去看。
继续说“我在城中心,有套房子,大平层,钥匙给你,每天晚上去那过夜。”
傅鹤“……?”
贺京关声音陡然转低沉“我所说的所有前提,是你不会再离开南城。”
傅鹤怔楞,思索他话里的真实性,嘴唇无意识张合。
“过几天陪我去参加个宴会。”贺京关装作没看见,下着最后一个通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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