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阻拦,轻易就上船去了,有个丫鬟热情的引我入舱,舱内有许多熟悉面孔的风流才子,都是抱着与我一样的心思上船探个究竟,当我见到画舫主人的时候,我惊呆了,世间竟有如此美艳绝伦的女子,气质高贵而典雅”。
“接下去更让我惊讶的是,这女子的才学,诗词歌赋,在场之人不乏才子,却无一对手,那女子抚琴一曲助兴,说真的,我马画腾在风月之所也混迹不短,但是那些青楼女子的琴音比起画舫女子的琴音简直就不堪入耳,众人对此叹服不已,这画舫主人如此美貌,如此多才却不恃才傲物,以真面目示人,还为众人表演琴艺,顿时赢的了所有人的好感,不过就这样被一个女子比了下去,那我们江南才子以后有何面目见人,于是有人提出与那女子比试画艺,马画腾叹道“比完之后才知道这是自取其辱啊”,各位兄台,这件事情今日已经在金陵才子之间流传开来,这神秘女子还精通舞蹈,今晚要表演一舞,我们应该早早前去,不然恐怕晚了,就连靠船的地方都没有”。
于杰道:“画腾说的如此神乎,倒勾起我的兴趣来”,朝易寒望去,“易兄,你看如何”
马画腾见众人神色淡定,不以为意,决然道:“于兄,我虽未曾见过诗诗姑娘,但,我绝对可以肯定的是那神秘女子绝对比诗诗强上百倍”。
易寒本打算今晚逛青楼去,这花魁能看不能吃,秦淮灯会并不是自己想像的那般美妙,不过马画腾的话也勾起他的兴趣,特别是这神秘女子精通音律,画艺,点头道:“我就随于兄前去看看”。
明修却突然打岔道:“各位先别着急,你们难道忘了,云孤天那边吗?”
易寒道:“云孤天又是何人”。
众人听完却是不语,一种欲言而不想言的神情。
于杰道:“易兄,说起来这是件没有面子的事情,本来三年前我们几人组成风雅颂诗会,多少才子慕名加入,多少才女闺秀争相爱慕,顿时风雅颂诗会在金陵风头无人能及,引无数少女倾心爱慕,那些名商也经常请我们前去赐诗赠字。
叹息一声,“唉,可一年前不知从那里冒出来一个叫云孤天的人和几人组了个叫花愁的诗会,当初我们听了这个名字都哈哈大笑,娘娘腔像什么样子,都没有放在心上,把他们当做小丑看待,可是不知是何原因,这花愁诗会的人渐渐受人欢迎,风头直追风雅颂,我们感觉到威胁,便约花愁诗会的人在凤楼对诗,本来以为胜券在握的事情,那知这帮人才学不弱,只有明兄才学堪堪顶住,我们都败下阵来”。
“这对我们是极为丢脸的事情,一个时辰之后对诗结束,可算如释重负了,结束这煎熬了,那知对方挑衅,说要比武,我们都是习文之人那会武艺,经不起对方激将,一时答应了下来,对方也看出我们不会武艺,提出可以让人顶替,以风雅颂之名出战,这样也好,我们随身也带有保镖,护院,便差那些人去与对方比试,那知根本不是敌手,受此大辱,我们心有不服,于是再约明日再来比上一场,次日,我们带上各家武艺最好的护院家丁,我连我爹的教头都带了过来,那知还不是对方敌手,对方说了:“从此以后有花愁的地方就不能有风雅颂的人出现,除非我们有能力在武力上胜过他们,或者在才学之上折服他们,从此这金陵的少女眼中只有花愁再没风雅颂,金陵的才子只识花愁不识风雅颂”,说到最后,想起这难堪的记忆,于杰一脸委靡。
易寒淡道:“以于兄,林兄的身份地位,还有人敢对你们如此不敬”语言之下,你们一个太守之子,一个府台之子,会被一群公子哥欺负成这样。
于杰叹道:“父亲那会容我们这些人胡来,再说对方的来头也是不小”。
易寒轻轻一笑,道:“这花愁诗会之人可真的说过,在武艺,才学方面折服他们即可”。
见易寒神态悠闲,明修一双眼睛飘到他身上,带着疑问,道:“易兄难道有什么办法”。
易寒晒道:“文比之事,我倒可一帮,可武比,小弟我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请素我爱莫能助”。
于杰道:“易兄都这么说,我们只能尽力,这武比我在另寻他法,无论如何也要争这口气”。
众人纷纷点头,林木森道:“好,今晚我们去会会那神秘女子,顺便向花愁下战书”。
第八节 人间百态
弯月悬空,秦淮湖畔依然人潮涌动,此刻易寒正与于杰等人站在船头,目光注视前方,秦淮十美的画舫就在旁边,众人却看都不看,眼神盯着湖畔中央与秦淮十美遥遥相对的华丽画舫,众人均以为自己算早的了,但是看着密集的船只涌向那只画舫,都知道自己错了,别人也抱着与自己相同的心思,越靠近那华丽画舫,湖面就显得拥挤,倒是那些小船只轻便灵活。
待于杰的船接近那画舫的时候,从外围又涌来不少船只,这每一只船就像一个人,越是热闹越是拥挤,越多人往里面挤,顿时以华丽画舫为中心,被无数大小船只围的水泄不通,此刻就算那些小船只也是动弹不得,前后左右都是船,你撞我,我撞你,争吵声,骂声,诅咒声,有人着急,有人看着好戏,比街边菜市场还要热闹,反观秦淮十美的画舫,相比之下就显的冷清了许多。
见此情况,华丽画舫上出来一个丫鬟打扮的少女,站在船上郎声道:“请各位外围的朋友,先让里面的船只出去,小姐说了时间还早呢,等人齐了才开始,各位不要着急,人人有份”,声音清脆洪亮,一时就把那些噪音压了下去,那丫鬟说完,情况才好了许多,但依然显得拥挤。争先恐后的。
易寒等人早已登上船头,这华丽画舫较一般花船要大上一倍有余,船头之上已经站了几十来人,空间还很空旷,要是一般花船就已人挤人了,还有一些公子是从船尾上船,有些公子哥们带了些随从,但是上船的时候都被拦截下来,那丫鬟道:“随从一律不许上船,请公子们见谅”,这倒也没什么,人本来就多,如果加上那些女眷随从,那还不把船挤翻了。
继续有人上船,这画舫大的离谱,船头船尾已近各将近聚有百来个人,如果处理不好,一时失衡,这画舫完全有翻船的可能,船头船尾各个一个丫鬟在维持着,眼看,人越来越多,心中着急。
船舱之内,兰衣丫鬟为难的对着绿衣丫鬟道:“秋姐姐,这人眼看越来越多,这可如何是好,我们又不能赶人下船”。
绿衣女子眉毛下闪动了几下,乌黑发亮的眼睛露出聪颖的光芒,“有了”绿衣女子嘴边露出神秘的微笑,低声在兰衣女子耳边低语几句,兰衣丫鬟听完嘻嘻笑道:“秋姐姐,你好坏啊”。
画舫之上,人挤着人,已经没有半点空隙的地方了,还不时有人上船,拼命的往上挤,此刻这些公子们再没人高低贵贱之人,他们再没有平时的半点风度翩翩,人人狼狈不堪的很。
咒骂声,怨声四起,就在这时,画舫突然左右轻轻摇晃了几下,众人大惊,这船该不会要翻了吧,念头刚过,这画舫又摇晃了几下,较刚才激烈了许多,有些人紧张了起来,纷纷捉住可以捉住的东西,那些处在中间的人则是捉住身边的人,咚,有人落水了,咚咚咚,连锁反映,陆续有人落水。
船上的人紧张了起来,显得措手不及,船摇晃的更为厉害,一时间落水声不绝,那些身处船栏边的人,许多都被挤了下去。
直到船头船尾各剩下五十来人,画舫才渐渐稳了下来,湖中,上百人落水,那声势场面颇为壮观,有的喊救命,有的大声臭骂,有的只顾游上船去。
绿衣女子朗声道:“为了各位公子的安全,这船不能再上人了,请各位想上船还未上船的明夜再来”船上侥幸未落水的人,纷纷暗叹自己幸运,落水的,未登山船的虽心有不甘,但也只能作罢。
船只开始离去,画舫才显得清净了许多,接下来就要入舱一睹美人风采了。
易寒等人所处位置是船头,这时船头之上大约有五十来人,地方显得空旷了许多,许多人都满头大汗,刚才挤的实在让他们喘不过去了,有的慌忙整理衣衫,有的擦拭汗水,有的整理头发。
绿衣女子郎声道:“各位公子,船舱之内只有大约二十个座位,可是船上不下百来人,船舱之内实在容不下这么多人,小婢实在为难的很,所以刚才请示了一下小姐”。
嗡嗡吵声沉寂了起来,众人都等待着绿衣女子说下去,他们心中有不好预感,这估计又要搞什么把戏。
绿衣女子无奈道:“所有只请二十位公子入内,其他的人只能请回了”
船中有一人怪声怪气道:“没有座位,我们站着也行,何必要赶我们离去”,众人纷纷附和。
绿衣女子郎声道:“各位请安静,听我说,如果进去了这二十个座位又该何人来做,我家小姐向来一视同仁,做不了这个决定,那些没有座位的公子恐怕也心有不甘吧,倒是难免酿出什么争斗来,再说这风雅之事,本来就寻得一个雅字,这又不是像看戏一般,人越多越好,人多反而扫了大家兴致,既然如此还不如为大家创造一个幽静清雅的环境。
这绿衣女子说来倒也没错,“我们有百来人,却不知那二十人能有幸入内”船中又一人问道,那人正是马画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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