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垂眼,压下内心没来由的烦燥,他知道她在生气,为他刚才那句妇人之仁。
可这会,他却不得不耐着性子安抚她。
因为有些事,必须得到她的配合才能成事。
他走前几步,轻轻揽着她肩头,温言细语,低柔地笑了笑,“你别气恼,我并没有指责你的意思,我不过是一时心急才口不择言,你还不了解我吗?”
女子幽幽地叹了口气,目光冷清而遥远,她轻轻一瞥,却似在看什么虚空的冷风一样,焦点并没有凝注在他刻意流泛着柔情的脸上。
“我以为……自己是了解你的,可这么多年过去,我才发觉我越来越……”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到最后几乎听若不闻,那近乎呢喃的低语似是有几分哀怨,又有几分自嘲的意味。
“你既然知道阿楚千里迢迢从东晟带了人回来,那你也一定很清楚那个女人的来历了。”女子敛去眼角那淡淡的哀怨,眉目之间一瞬呈现与她身份相称的典雅高贵,连声音也透着冷静睿智。
宁优点头,“据悉,那个充满传奇色彩的女人,是东晟一个将军的女儿。”
女子轻轻一笑,她轻浅的笑声似乎隐隐含着嗤笑的味道,她回眸,目光飒飒地盯着宁优,“这个时候,你还想瞒我。其实她并不仅仅是一个东晟将军的女儿,确切来说,她应该是东晟一个声名显赫的大将军之女才对。”
“如果在未进入我蛟玥国境之前,她在东晟发生任何事情,那也与我蛟玥无关;但她现在既然已进入我蛟玥国境,还到了我蛟玥的心脏华京;她若在此时出任何意外,你让东晟的皇帝怎么看?你让她那个身为大将军的父亲怎么看?”
女子轻轻一笑,她笑声里却充满了轻嘲的意味。
“哦,莫非周德亲王你早有雄韬伟略,根本无惧与东晟交恶,更无惧东晟驻在与我南境相交的几十万东晟大军?”
男子愕了愕,脸色一瞬有些扭曲变形,眼神也在瞬间阴暗下来。
但他却仍旧不得不耐着性子,轻声温柔地讨好,“你都知道了?嗯,你还在生我的气?”
女子浅笑,一脸疏离冷淡。
反问:“我生什么气?我有资格生谁的气?我知道什么?我该知道什么?”
“该知道她不仅是东晟某个大将军的女儿?还是该知道她十分得东晟皇帝的欢心?”
她决绝转身,摇曳的裙裾在空中扬起一弯华美的迤逦,眉梢轻抬,流漾着浅浅的冷意。
目光似冰尖上那一点闪亮,冷冷的,遥遥的,盯着你,似乎要将那冰冻钉进人心里去,“我该生什么气?气某人暗自下令三番几次暗杀那个女人?还是气某人不顾大局只重私利?”
宁优的脸色在她一声声轻悠的诘问下陡然变了又变。
眼底戾气闪动,阴沉愈盛,似是很惊讶他所做的那些事,一件都没有逃过她的眼皮。
明面上却又浮着几分惭愧几分柔情。
“秋凤,我真的不是有心想要瞒你。我只是担心你——”
“担心我什么?”女子轻笑,眉目转瞬清艳如画,唇角上勾中却又隐约浮着轻嗤,她神态同样温柔如水,声音清淡,“担心我妇人之仁坏你的事?”
“秋凤!”宁优语气略略加重,显然他的耐性已快被女子再三的挑衅给磨光。
女子露出了然的神色,唇畔仍旧是那一抹浅浅轻嗤清笑。
宁优看见她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就不禁觉得十分头疼,目光一转,随即透着无奈轻声道:“我错了,我知道我不该隐瞒你这些事。”
“可眼下,那个女人已经到了华京,万一她真有能耐解那……,岂不是坏事,依你说,这事到底该怎么办?”
文秋凤抿唇,嘴角含一抹清浅嗤笑,目光淡淡划过男子略显焦燥的脸庞,却沉吟不语。
宁优见她含笑不语,知她心里还在着恼。
当下又放软了声音,上前执起女子双手,道:“阿楚也是我……,咳,我自然也希望他能够顺利坐上那个位置,你该知道,我比谁都希望蛟玥安定,不希望与东晟交恶,引起蛟玥动荡;可我——这也不是一时着急,才犯了糊涂。”
“我知道你素来有主意,依你看,眼下这情形倒是该怎么处置?”
女子低头,瞥了那双紧扣她不放的手一眼,象征性地使力抽了抽。
宁优知道她在使小性子,自然不会松手,反而更用力将她握紧。
又半含恳求半是温柔,轻软道:“秋凤,你别气恼了,我做错事,该受惩罚的人是我,你为这事生气,气坏的是自己身体;反过来倒更显我的不是,该换我心疼了。”
“要不,你说,我怎么做才能让你消气?”宁优轻声叹气,冷硬的面部轮廓似乎也在这晕黄灯火下软和了下来。
“我学狗叫?汪汪……汪汪……”
女子目含哀怨瞅他一眼,却迅速抽出小手捂上他嘴巴,虽然明知他的声音很低,除她之外别人是不可能听到的。
但她却不愿……不愿冒一丝让他失颜面的险,万一让人听到他堂堂一介亲王学狗叫,岂不颜面扫地,英名尽失。
男子捉住捂上他嘴巴的小手,充满感性柔声道:“秋凤,你原谅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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