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娜塔莎抬起手里的木棍指了指高桥正一头上的棉帽,冷声命令,“把帽子给大竹军医!你需要让头脑冷一冷,想一想自己是谁,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四十三号木屋坐落在林场的深处,旁边就是伙房巨大的排屋,正是该准备中午饭的时候,伙房的烟囱里往外喷出热汽,在空中受冷后化成冰雾缓缓飘落下来。十几个日本女人冒着大雪在伙房外用斧子用力劈砍着木头,每个人的脸上都被冻得乌紫。
娜塔莎带着大竹森也快步走进木屋,即使是白天,屋里也是黑黢黢的,一排排当做床铺的木板上凌乱地铺着些被子和衣服,但却一个人都没有。
“难道真的是去林子里拖木头去了?不是说昨晚被打得吐血了吗?”娜塔莎心里焦急万分,老实说,她还不能确定戈沃罗夫和高桥正一说的那个日本女人就是千叶美惠,那个日本传奇女特工。谢尔盖和陈知诚都和她说过一些千叶美惠的事情,她相信千叶美惠的身手,不至于让自己落在伊万那些人手里,除非是?
心里胡乱想着,娜塔莎冷着一张脸走出木屋,迎面见到十几个日本女人吃力地抬着几根木头往伙房那里走,她一一在那些女人脸上一个个看了过去,没有一个人是千叶美惠。
娜塔莎还是抬起木棍拦住一个女人,想了想才问,“你们这里有一个叫千叶美惠的女人吗?”
那个女人还没说话,身后的大竹森也嘴里倒是啊的,吃惊地看了一声,见到娜塔莎疑惑的眼神看过来,大竹森也迅速地将头低了下去。
“报告领导,没有。”那个女人小心地回答。
“也许她现在不叫这个名字,对了,昨天晚上有没有一个年轻女人,样子还行,被管教干部打伤吐了血,对了,她身上可能还有性病。”
“领导,您说的是松本由美子吧。”那个女人眼里跳出一些哀伤,迅速地低下头去,“她今天早上被送到安置室去了。”
“什么,她死了?”娜塔莎惊呼出声。
“早上还没死,但也快了。昨天晚上松本很晚才回来,没有睡觉,坐了一晚上,还一直吐血,说她肋骨断了。今天早上阿扎莉娅领导过来,说今天会有上面的大领导来视察,不能让松本躺在屋子里,反正看她的样子也活不了了,就先送她到安置室里等着处理吧。”
“阿扎莉娅!”娜塔莎愤怒地大吼一声,转身就往身后走。
“领导,我们现在到安置室去,也许还能救,找到松本小姐。”身后的大竹森也突然伸手一把拉住娜塔莎的胳膊,扑通一声,跪在她身前,大声喊着,“求您了,只要能救她,我愿意为您做任何事!”
“大竹军医,你认识千叶美惠?”娜塔莎不可思议地看向大竹森也,厉声问道。
“如果松本由美子就是千叶美惠小姐的话,那她就是我在这个世上爱过的唯一的女人,可惜我很没用,保护不了她。”大竹森也居然哭了,眼泪顺着脸颊流下,立刻就化成了两道冰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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